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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哈哈一笑,这场比赛也就算过了。纵然别人撺掇得再厉害,人家两个响器班子的领头人已经达成了协议,人家不比。他们也就好比那狂风、怪风吹大树,树根不动,树梢摇晃的再恶也不起作用。
一个上午,两班响器都没有闲着。吊孝的族人们来来往往,还不断有前来吊丧的亲戚。简单的就是对着灵堂里灵床磕四个头,算是拜别了死者。有新近学会二十四叩的,总想露一手。再一个来说,也能让吹响儿的多吹一会儿。
二十四叩可不简单,不仅仅是只磕二十四个头就完事了。在灵堂前专摆放一张小桌,桌子上摆着一壶酒,三个酒盅。旁边侍立着一位执事的族人。桌子前的地上,呈“品”字形摊开三张芦席。行二十四叩大礼的人先面向鼓乐班或唢呐班行抱拳礼,这才转回身,向灵堂上的死者行第一个参拜礼。然后,在三张席子上前走后退,作揖打躬,每磕完八个头,正好到小桌子边,倒酒,一次三杯。分别代表“天地人”。到第三次,也正好是三八二十四叩首完毕。敬酒,转身向响器班作拱手礼。
主事人预计的是下午一点出殡,这一行礼,中间又一吃饭,只好推迟到下午两点半。就在吃中午饭以前,袁六把宝娃儿和白舒星喊到了一起,因为有些细节情况,要对响器班子说明白。事情大致是这样的,袁六他这个死去的爷爷,只是他的远门子爷,老汉生前有四个闺女,如果四个闺女都拦灵辞灵的话,也好说。谁拦灵辞灵谁出封子。可是袁六他这个大姑年纪也不小了,怕是辞灵时出啥意想不到的事故,经过协商,他大姑包下了白舒星他们这一班的费用。
袁六对宝娃儿说:“咱明人不说暗话,舒星哥想着河东河西的,关系也不错,也没想着要多少多少钱。这后来东家不依,舒星哥才说叫他们出200算了。这就剩下三个姑辞灵了。她们每人也就出100块钱。我是说,宝大叔,舒星哥您俩掂兑,三铺辞灵,您两家咋分吧!”
既然出门吹响器,都是为了挣钱。还是白舒星仗义,他爽朗一笑,说:“这有啥说呀?宝大叔他们侍候两铺,我侍候一铺。以后见面的日子多着哩,我还说得登门拜访宝大叔哩。再说,我搁家门口,能跟宝大叔争去?”
白舒星这样一说,宝娃儿认为自己若是按照白舒星说的,倒显得自己不厚道了。再说,他的响器班又不是一天两天了,白舒星他们总算是新班子。自己这偌大年纪,人家说让给自己,不能一点也不义气呀!宝娃儿便说:“舒星啊,既然您都对我这样尊敬,我也不能看着你受委屈。这样吧,你侍候两铺,我侍候一铺。就这样定了!”
宝娃儿的语气很坚决,似乎谁再反驳,他就会跟谁急。
白舒星只得说:“好好好,宝大叔,恭敬不如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