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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当年元欢没来得及嫁给齐王,因为就在两人大婚之日,齐王谋反的罪证被送到了御前,禁军立刻将齐王府围了,元家再次毁婚将女儿带了回去,可最后还是没能逃过牵连。
这大约就是报应。
可这仍旧不妨碍那件事成了严褚的逆鳞。
姜婉儿觑着他漆黑的脸色,虽然有些畏惧,可眼底却闪过一丝得逞的笑,她就知道提起这件事,严褚会生气。
“好好好,不提她,”姜婉儿讨好的朝着严褚笑,“春玉,快把兰灵酒送过来,那是皇上最喜欢的酒,我特意从兰陵带来的。”
她仰着脸等着严褚的夸奖,严褚却仿佛没看见,自顾自进了昭阳殿正殿,在主位上坐了下来。
姜婉儿有些失望,却不过片刻就振作起精神来,撒着娇拉他看自己从兰陵带回来的东西。
严褚毕竟受过姜家大恩,即便心里不虞也还是将情绪收敛起来,耐着性子陪她玩闹。
这一折腾天色就暗了,姜婉儿却不罢休,还要他留宿昭阳殿,好在翰林学士祁砚求见,他才找到机会抽身出来。
可刚见完祁砚,他的脸色就又沉了下去,姜婉儿的那句话,鱼刺一般卡在他咽喉,想忘都忘不了。
“她在做什么?”
蔡福寿连忙上前一步,方才在昭阳殿里他无声无息的仿佛根本不存在,可但凡严褚有吩咐,他立时便能给出回应。
“回皇上,元欢姑娘一直在乾元宫里受罚,不曾动弹。”
严褚冷笑一声,抬脚就走。
蔡福寿琢磨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也不敢再开口,垂头落后两步跟着。
可走着走着他便察觉到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不敢抬头,只隐约觉得目光来处仿佛是自家主子。
他将腰弯得更厉害了些,从头到脚都写着谦卑。
严褚却仍旧开了口:“蔡公公不愧是父皇留下的老人,宫里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蔡福寿浑身一抖,这话可有些重了。
他连忙跪地:“奴才不敢,只是先前听闻元欢姑娘性子烈,皇上又说了那样的话,奴才是怕出了什么岔子,所以才多注意了一些,可旁的事,奴才就是个瞎子聋子……”
“行了,”严褚抬了抬手,刚才的阴阳怪气已经散了,只剩了一脸嘲弄,“以后不用在她身上浪费心思,做好你的本分。”
元欢若是当真性子烈,当年怎么会悔婚?又怎么会明知有愧还敢进宫面对他?
说到底是贪生怕死,恋慕虚荣,这样的人绝不会伤害她自己。
他快步走了,蔡福寿这才敢爬起来,不远不近地坠在后头,额头却冒出了一层冷汗,他心里忍不住叹气,他这也算是无妄之灾了。
两人一路回了乾元宫,元欢果然还跪在之前的位置上,她出身好,教养好,即便又疼又累,已经摇摇欲坠,腰背却仍旧挺得笔直。
可越是如此,越透着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