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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谨记着爷爷的话,男儿到死心如铁,一旦决定不回头,于是我头也不回的往前走,身后传来了爷爷叹息的声音。
镇长说:“生子当如孙仲谋,这孩子真让人心疼。”
爷爷说:“人生在世,肩扛身挺,这都是他应该做的,算不得什么。”
“哎,也是!”镇长叹气。
凌晨的雾似如浑水猛兽,磅礴汹涌,霎时间吞没了我瘦小的身躯。
沙沙沙!
野草打在裤腿上,露水湿透了我的裤腿和鞋子,我的心情很复杂,信念却依旧坚定。
“星光与朗月长伴照耀,清风与白云永不分开,陪着你正义柔情永在,生生世世亦难被替代……”
不远处村里那傻女又在坟头唱戏。
声声凄凉,悲拗酣人。
委婉而凄凉的歌声伴随着我一路远去,在我耳边缭绕,久久无法散去。
一口气走了半个小时,我来到了牛眠山禁区。
这里是黄河的一条岔口,水流湍急,深不见底。
大旱那几年,其他河道都有干涸,河床龟裂,土气蒸腾,也只有这里依然潺流如常。
“跪河神!”
我大喊一声,跪在地上磕头。
这是规矩,捞尸体前必须跪下和神灵打招呼。
“起搞头!”
我从背包取出搞头,踏进牛眠山。
一走进牛眠山,温度骤然下降,冰的我打了个冷颤,牙齿磕碰。
神秘的牛眠山,人迹罕至。
在我们当地可谓是凶名在外,无人敢往。
但我孙仲谋却敢。
我所欲不能挡,我所为不可阻,这就是我,孙仲谋,从今日起,我就是继爷爷之后,又一个捞尸人。
顺着河道,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就没有路了。
浑浊的黄河水漫过了石头,潺潺流淌。
我的双脚踩在冰凉的河水里,凉意自脚底灌透全身。
哗哗哗!
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河水已经漫过胸口。
爷爷说,镇长父亲的尸体被冲到了牛眠山第一道水窟,里面凶险万分,要我多加注意。
来牛眠山的路我虽然熟悉,可这牛眠山我还是第一次进来,好在依靠舌尖上镇长这滴血的气味,我可以辨别方向,并用搞头在石头上刻下沿路的记好,以避免回时迷路。
大约走了半个小时候,我终于找到了第一道水窟。
这是一个山洞,半个洞口都被流经的河水所漫淹。
上悬三个大字:“第一窟”!
洞口距我三米多远,收起搞头,我一个猛子扎进水里。
哗!
身体入水,水花飞溅,冰凉的河水浸透衣服,激的皮肉生疼。
黄河边长大的孩子都练就了一身好水性。
我游到山洞口,双手趴在石头上,爬上去,抹了把脸上的水,大口喘气。
这里水流湍急,力气小,身躯不够矫捷的爬不上来。
进了山洞,我四下一看。
嚯!
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所惊住了。
遍地尸体,都是经年累月从上游冲进来的。
这些尸体穿着不同的服侍,有古代的,也有现代的,有的穿布衣,有的穿战甲,甚至还有一些是国jun将士和日本鬼子的军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