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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樱谷外,自己厢房中,秦枫渡辗转难眠,想到白日种种,想到自己看到绿言莫抓住清姝纤细柔嫩手腕时,盈起的怒气与执念;想到紧紧拥着心爱少女,任她哭泣,满怀疼爱与怜惜,恨不能待她承受这一切的想法;想到秦风旋看着自己“溜走”时,轻声借风说的那句:“你果然早就沦陷的义无反顾了。”
沦陷的义无反顾吗?秦枫渡笑,为她,当然是心甘情愿。不过,见绿言莫那个绿女人今日所说,只怕,此事没那么容易完了,何况,很可能,这个“老”长老知道青武前辈与溶惜前辈所在。查是一定要查的,只是,该如何保护清姝呢?
心知她不似外貌般柔弱,不是不堪一击,今日只是牵涉到父母才会这般失神难过。性子只怕也是倔强韧性的很,当真是似水般啊。秦枫渡目色温柔缱绻,恨不能,把她藏在怀中,再不必看风雨凄苦,但愿,有那么一天。
敲门声传来,响了三声,隔了一会儿,又响了两声,看这光景,是秦风旋无疑,他又在疑虑什么?秦枫渡淡淡起身,开了门。
眼前的人带着酒,落拓一身月光,白衣不羁,笑着问:“二弟,心情如何?知你难眠,我们兄弟很久没醉一场了吧。怎样?”是你自己睡不着才想找我喝酒吧,秦枫渡甚是无语,可偏生此刻他的确也需要一壶酒来助眠,只得点头,倒也不跟秦风旋争辩什么了。
二人来到中庭,月色如水,流转在石栏。九转回环的石桥下,水波空明似无所依,细看或见鱼儿游弋,颇是无倦意。竹风簌簌,松声悦耳,虫鸣不绝,傍着块玲珑山石。石头另一侧是一株淡白兰花,颇是写意舒展。
兄弟二人,身量修长,白衣潇洒,俱是倚着石栏,各拿了一壶桂花酒,互敬了一下,便饮下,随意自在。不约而同看向明月,玉壶光转,流霜飞度,满枝莹点,清景无限好。却是得了异口同声的一声长叹:“唉……你叹什么气?”
星目剑眉,颇是有几分相似,不过神采各异,辨识度还是挺高的。共通点,就是都处在略略的醉意朦胧状态下了。秦风旋先问了,声音都因酒略哑了:“你和清姝妹妹好好的,有什么可愁的,哪像我,什么都不能跟窗儿多说。”
“你们多少也是关系明晰的。哪像我和清姝,还没来得及摸清她的心思,就碰上那个绿女人多事欺负清姝……”秦枫渡看似面色温文清逸依旧,说的话倒都非平时语气了。三分醉意,七分真心吧,酒后心里话是最易脱口而出的。
“哈哈,绿……绿女人……”秦风旋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弯了腰,拿着酒壶,差点呛住,脚步有点踉跄了,“你也太……绿窗听到你这么说她姑姑,估计苦笑……嗯……哭笑不得吧”
秦枫渡放下酒壶,看来脚步依旧稳健,淡淡道:“我去休息了。”“这么早就睡?”秦风旋靠着石栏,醉眼惺忪。“去做梦去。看能见到清姝不。”秦枫渡的声音果真有些兴奋,看来,真的是醉了,还醉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