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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同窗不是皇亲就是朝中有势力的大臣,这股子人脉,实是做官的大好基础。是以,曹家老太爷,走了门路,给曹昂办了个监生的身份。在这里能学到多少学问是不敢想的,但总算为孙子谋了个铁饭碗,他就是以后闭了眼,也能放心了。
云峰哪里知道这些,听小棒槌说完,只得向他挥挥手,自己提提心气,迈步走了进去。
进了大门,只见檐角重叠,四下里屋舍整肃,围成一个口字形。两边俱是回廊,前面几阶台阶下去,就是一个广场。只偶尔几个仆役走过,亦是轻声轻脚,安静中,显出一份凝重。
对面便是二道门,进去之后,方是正院。监生授课之处,就在右一溜儿房内。院中花石掩映,亭台隐现,颇有一些雅趣。
云峰不再多看,只按着记忆中路线,走进学堂。进的堂内,不由得一窒。只见堂内纵向放着四溜儿矮几,此时几后,已是有半数跪坐着些跟他差不多大的少年。小的不过四五岁,大的约莫十六七。俱是绫罗绸缎,佩金挂银的。
这些孩儿中不惟有男的,竟然还有几个粉妆玉琢的女孩儿。只是不管是男是女,人人面前都放着笔墨纸砚,他低头看看自己空着的双手,登时便傻了。
此时众人见了云峰傻呆呆的样子,不由的都是爆出一声哄笑。宇文士及和裴恪,正自坐在最前面。眼见云峰进来,张让才念着他方才一番奉承,并未多言。
旁边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这位少年在云峰的记忆里有那么点影响,好像是虎贲中郎将何进(就是日后拜为大将军的何屠夫)的儿子,何咸。讥声道“看看人家曹哥儿,来监院居然是两手空空,难道说令尊俸禄浅薄,买不起笔墨吗?唉,你我虽身份悬殊,但总算是同窗之谊,只要你对我张张嘴,区区一套笔墨而已,在下便是送了你,也是没什么问题的嘛。”说着,面上已是一片嘲笑。
众人闻听都是轻笑不已,议论纷纷。唯有一个身穿淡黄色衫子的女孩,却是微微皱眉,只是眼神看着云峰,亦是有些诧异。
云峰眼珠儿一转,忽的走至何咸的身前,躬身一揖,然后默不作声的对着这位少年大张了一下嘴巴,稍停之后,又是一张。然后便自顾弯腰,伸手径自将何咸面前的笔墨等物,尽数收起,也不说话,拿着便走。
众人看的奇怪,不知什么意思。呆呆的看他自顾走到自己案几前,慢条斯理的把那些笔墨之物,堂而皇之的摆到上面。又拿起那个玉石镇纸,细细打量摩挲一番,这才面现赞叹欣赏之色,点点头放到摊开的纸上压好,安然落座。
大堂内一时间俱皆安静,那个黄衣女子也是满面讶异的愣住。何咸直到此时方才醒过神来,面上忽的潮红。霍然拍案而起,喝道“曹昂!你好大的胆!竟然敢强抢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