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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程嘉禾20岁,正逢青春。
国家扶贫工作进入新阶段,一切皆看到了新希望。高考落幕后伴着微风往村里传来一张录取通知书。
录取通知书的主人是老李家的小儿子李泽清。
「哎嘉禾,听说了吗,李泽清考上了大学,咱村终于有个大学生了。」同事正招呼着她过去。
程嘉禾听到这个名字,一滞,拿起布包套在身上后,又装作若无其事一般随着她们附和:「嗯,挺厉害的。」
有个比她大几岁的姐姐十分惋惜地说道:「要是你能上学就好了,肯定比他还风光。」
程嘉禾顿了顿,心里头还是有些遗憾的,「过去了都。」李泽清生得端正,拿起书本显得温润。
嘉禾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中意上了。
后来某日回家后,发现有意外之人站在门口。
李泽清。
父亲将她拉入房中说明了情况,再询问她的意见。
李泽清要上大学,但没钱出学费。老李说要问她们家借钱,她父亲想了想,以跟程嘉禾订亲为条件而答应。
程嘉禾紧了紧衣袖,偷望着门外的李泽清。
父亲看出了其中猫腻,笑着说:「女大不中留啊!]
尔后,父亲将程嘉禾鬓边的发丝往耳后别了别,抓起她的手,神情动容,眼里饱含着愧疚:「若不是当年你母亲的事,你也是可以上大学的。」
程嘉禾怔了怔,说不后悔难过都是假的,她也曾见过同学的录取通知书。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那薄薄的一张纸是那样的红。
红的鲜艳夺目。
[我不怪您和妈。]
这事便这样定下了。
订亲宴也仅是草草的办了一场,程嘉禾也不计较,李泽清临行前,她鼓起勇气对他说道:
[你放心去上学,我会照顾好李叔叔的。」
李泽清只是点了点头,拿起包袱头也不回的走了。
日月如流,时光在指缝中溜走,他这一去就是五年,父亲因病去世,家中只有她了。
她总是托人给李泽清带信,洋洋洒洒写了几大张,总是期盼着他能回信。
可几年之间,他就同人间蒸发一般,再无音讯。有时候,逢中秋月圆之际,她望着月亮总会在想是不是她做错了。
第六年中秋时,她终于成了真正意义上的独自一人了。
李泽清回来找她了,他再也不是曾经的那个农村小伙,他穿着西装,手上带着名贵的手表,往日黄黑的皮肤变得白皙,整个人都贵气了起来。
「程嘉禾,当初的事就当没发生过,我从未跟你订过婚。」你给我的信,我一封也没有看过,全扔进了垃圾桶。」程嘉禾身形一僵,良久,从齿逢间溢出:「好。]
她感到脸上有泪珠滑过,胡乱擦了一把,正巧桌上有一把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