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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您说这些干什么?”萧世承皱起眉。
当年他带着谢含语去看驯马,没想到她被受惊的马撞倒,肚子里那个四月大的孩子也因此夭折!萧母被顶撞,拨着珠串的手指一凝:“她自己作下的孽,我还不能提?”谢含语眸光一黯,这些年因为这事,萧母明里暗里不知骂过她多少次。
随着母家的式微,萧母的话也越来越难听。
谢含语每听一次都被迫忆起那时的痛,只是幸好还有萧世承在,会为她辩驳。
她也下意识的看向身旁的男人。
可这一次,他只是吐出一句:“她也是无意。
”无意,却有错。
所以在萧世承心里,当年那件事也是她的错了!谢含语再吃不下饭,就连待下去都觉得窒息。
回房的路上,谢含语一言不发。
萧世承只当她是被娘的话伤了心,放缓了脚步和她并肩:“娘说话直,你别在意。
”谢含语停下脚步:“那你的话,我要在意吗?”闻言,萧世承神色一怔,显然没明白这话的意思。
谢含语直直望着他:“你觉得我小产的事,错在我吗?”萧世承抿唇沉默,眼里的温柔也慢慢褪去。
“我会和娘说以后不再提此事,你也不必一直抱有愧疚。
”谢含语心一窒,失去孩子,最痛心的莫过于她。
可当年若不是他执意带自己去驯马场,她又怎么会小产?一瞬间,腥味涌上喉咙,谢含语紧攥着手,生生咽下。
见她双肩微颤,萧世承刚要开口问。
一个丫鬟匆匆走来:“将军,烟儿姑娘被花刺伤了手,您快过去瞧瞧吧。
”萧世承甚至连句话都来不及说,快步离去。
谢含语站在原地,将他的焦急担忧尽收眼底。
胸腔叫嚣的血气再也压不住,她猛地吐出口鲜血,整个人无力地跌靠在兰儿身上。
兰儿搀扶着她在旁坐下,红着眼帮她顺气:“夫人,您为何不告诉将军您的病啊?”谢含语想告诉的,可有些话一旦错过了说的机会,就再难出口了。
兰儿知晓她的性子,也不再劝:“奴婢再去请大夫给您瞧瞧吧?”谢含语却只是摇了摇头:“不必了。
”再瞧,也瞧不回命。
再医,也医不回心。
当夜,谢含语一人等了整整一晚,却没能等来萧世承。
成婚七年,这是他第一次没有回房!她望着几乎燃尽的炭火,心底除了空荡便是悲凉。
窗外晨光微熹,密布的阴云像块石头压得人喘不过气。
谢含语刚要唤人,这时门却被一把推开。
紧接着,烟儿扑跪在她身前,梨花带雨:“妹妹已是将军的人了,还请姐姐开恩,允我入府为将军开枝散叶!”第四章 人心难测谢含语僵在原地,惊愕地看着面前的人。
“妹妹自知身份卑贱,不求像姐姐一般与将军白首,只求能为妾室,好好的服侍将军和姐姐。
”烟儿一口一个姐姐妹妹,谢含语听得几乎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