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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抽着烟,看了眼我身上的裙子:“不用了,就她吧。”
因着都是二婚,也没有大办。
村里的亲朋一起吃顿喜宴,就算是事成。
这天,嫁到邻乡的姑姑也来了。
这些年,她跟爸爸走动很少,每次来都拉着脸,我叫她姑姑从来不应,我很怵她。
这次她脸拉得更长了。
她把爸爸叫出去,我去柴房拿柴火听到她在训爸爸。
“以前你养个野种就算了,好歹是个女儿,以后嫁人你收收彩礼也不吃亏。”
“现在你还要替寡妇养儿子,你是不是脑壳烧坏了!”
爸爸很生气:“什么野种,惠惠是我女儿。还有,那也不是什么寡妇,那是你嫂子!”
姑姑大怒,嗓门非常高:“你有那个钱,帮帮自家外甥不好?以后死了外甥还能给你摔盆。”
“你现在养一对跟你没有血缘关系的野种,倒是这么起劲,我真不知道你脑子在想什么!”
这顿兄妹谈话不欢而散。
姑姑饭都没吃就走了,礼金钱也没给。
我这才知道,原来当初她极力反对爸爸收养我。
说如果他真的想要个孩子,自己的三个儿子可以送一个给爸爸养着。
还找好了人家,对方愿意出五百块把我抱走。
但爸爸拒绝了。
爸爸总是骂我训我,可这件事,他却只字未提。
婚后,爸爸看着很高兴,每天都红光满面。
有人打趣他:“还是有老婆日子好过吧?”
爸爸大嗓门回应:“那当然,老婆孩子热炕头是最好的日子咯!”
郑寡妇把家里打理地井井有条,还给爸爸买了两身新衣服。
但总有见不得别人好。
春大娘和建军伯笑话爸爸:“估计这辈子是没有子女的命,所以只能替别人养崽。”
爸爸耳朵不好,他们就用这样平常的语调,笑嘻嘻地当面说爸爸坏话。
爸爸没听清,还以为在说他好话,还附和地笑两声。
可我听到了,我用最大的嗓门回:“我不是别人的崽,我这辈子都是爸爸的女儿,我以后一定会孝顺爸爸。”
“你有儿子又怎么样,你儿子在城里安家,都不要你们过去一起住!”
这些都是村里的婶子们平时背地里说的,此刻被我用来当武器。
春大娘差点被我气死。
我一直没有叫过郑寡妇妈妈,她也表示没关系。
没多久,族里有人嫁女儿,婆家在县城办的酒席。
还专门派车来接族亲去吃酒。
爸爸喝了不少。
回来的时候,走路歪歪扭扭的。
郑寡妇扶着他回房,过门槛时,他突然喊道:“等等!”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塑料袋递给我:“打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