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什么,天不早了,你去睡吧。”叶树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画中的自己,一切如旧。
“哦,好。”彩彩疑惑的走了。
“错觉,一定是错觉。”叶树嘴里嘀咕,拿着画,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此时的天空早已被黑暗侵蚀,只有朦胧的月光洒下,映得地面微微发白。
房间里亮着灯,叶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无法安心入睡。
脑海中,那幅画中的自己似真似幻,时而露出诡异的笑,时而张牙舞爪,如同梦魇,挥之不去。
“疑心病害死人啊。”叶树坐起身,一脸憔悴。
胆子小都有这个毛病,越是恐惧什么,越是想什么。
“拿到堂屋去。”叶树想了想,准备把那幅画放到堂屋。
他不认为那幅画有什么奇怪,一个人盯着某样东西久了,都会产生一些错觉。
再说了,那幅画真有问题,那位装裱师傅怕是早就挂了。
只是……胆小的他还是害怕。
随手戴上眼镜,叶树下了床榻。
端起桌子上的油灯,拿着早已被裹得严严实实的画,叶树开了门。
此时,明月已然高悬,照耀整个小院,令得叶树的害怕减轻了不少。
很快,叶树便将画放在了堂屋的桌子上。
“这下应该能睡着了。”叶树感觉心中踏实了一些,转身出了堂屋,向自己的卧室走去。
只是在他刚刚离开不久,一股风卷动,恰好掀开了那包裹一角。
深夜如渊,寂静无声,一轮残月似一只眼睛,眯眼窥伺着大地上沉睡中的人们。
房间中,油灯上的火苗幽幽跳动,映照出叶树半张脸,忽明忽暗。
四周静悄悄地,只有低不可闻的均匀呼吸。
“咚,咚,咚。”
某一刻,敲门声突兀响起,令原本呼吸正常的叶树一滞。
眼睛下意识的睁开,沉睡中的意识瞬间惊醒。
“做梦?”叶树隐约听到有敲门声,不过他不确定是不是做梦。
下一刻,叶树就否定了做梦这个结论。
“咚,咚,咚。”
敲门声再次响起,叶树没有听错,这声音确实是敲门声,而且好像还是他自己的门!
“什……什么东西?”叶树咽了口吐沫,眼神惊恐的看向房门,身上的被子不由自主的向脑袋盖去。
“咚,咚,咚。”
缓慢而有节奏的敲门声再次响起,那声音如同一具尸体在敲门,僵硬麻木,没有丝毫疲倦与不耐。
敲门声依旧,不停的在敲击,那一声声的闷响仿佛都敲在了叶树的心口上,让他几乎窒息。
慢慢的,叶树缩在被子里的身躯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脸色更是越来越白,躲在被子里的眼睛瞳孔也开始放大,仿佛随时可能崩溃。
原本胆子就小,承受能力比一般人差很多,面对外面永无止境的敲门声,他的大脑已经停止了运转。
“嘎……吱!”
突然,敲门声停止,还没等叶树松口气,房门“嘎吱”一声,就被什么东西打开,一股冷风吹拂,吹的桌子上的灯火摇摇晃晃,几乎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