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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房内,他的青木白帐床换成了一张紫幔镂雕梨花木榻,他最喜欢的雕了棋盘纹路的大理石方桌方椅也换做了蔷薇花刻的红松木圆桌圆凳,书案那一块儿倒是没变,只是案上文房架上书籍也全不是他惯用常看的了。
除此之外,房里还多了台镜、衣架、屏风等小女儿用具,加之那些源源不断搬进来的盆花,这间房再也寻不到他一丝气息,俨然成了女儿闺阁。
而贺兰梵浑未觉好友脸已漆黑,还热心肠地帮忙搬着花。
“这间房宽敞亮堂,在雅轩最里面。
雪儿身上还有伤,又是背井离乡的一个小姑娘。
知远你该不会连小小一间房也不肯相让吧?”北堂知远已濒临暴怒的边缘,身后北堂安还唯恐天下不乱地含笑轻语。
明明是他这个做爹的不顾儿子心意先斩后奏,如今倒是他这个儿子心胸狭窄了?北堂知远怒不可遏,干脆捏了个诀纵身离去,眼不见为净!“北堂你去哪儿?”贺兰梵抱着盆兰花,看他纵云离去,也不知是追还是不追。
恰此时,门口有人跑着来报,说燕城家的车马已快到浮桥了。
“世伯世伯,我们去接雪儿吧!”贺兰梵放下兰花,欢喜地奔到北堂安身边,把负气离去的北堂知远抛到了九霄云外。
“好,咱们去接雪儿。
”北堂安乐呵呵的,也不管他离家出走的儿子了。
两人刚到浮竹桥头,便见几十个统一墨纹白衣的年轻男子护着一辆香木马车到了跟前。
这几十个人气度仪表不凡,步伐轻盈得到了跟前都听不见脚步声,足见他们道行不浅。
他们人手一枚银质指环,可度知其身份,燕城门宗家养的护卫,戒之门下的戒士。
从这几十个人中走出一人来,褐袍短衣,做武人打扮,衣饰与众人不同,他左手尾指上佩戴的戒指也不是一个简单的银环,而饰有燕城家九尾灵燕宗徽的戒饰,浑身凌厉的气势更彰显此人身份不俗。
“佐决见过北堂宗主。
”拜见旁宗宗主,理应行跪礼,可这人却只一揖手。
而向来注重礼节的北堂安竟也毫不见怪,伸手虚扶一把,笑呵呵地介绍:“佐决,这位是兰泽言宗的少主贺兰梵。
”于是,佐决鹰隼般的眼神微一侧,落到了贺兰梵身上。
虽不愿承认,贺兰梵却不得不说,他堂堂言宗少主,被这人眼神一瞟,居然喘不过气来!这个叫佐决的年轻人,像是从地狱走出来的罗刹,只一个目光便让人感觉到了来自修罗场的寒意。
贺兰梵也不指望他会给自己行礼,先示好地挥了挥手,悄悄将头扭向一边,小小地呼了口气。
“雪儿呢?怎么还不来见见我这个世叔?”北堂安心情好极了,笑眯眯地望向马车。
佐决左手微抬,立在马车边的一个戒士也不知按动了什么机关,那马车的车顶车壁就像花瓣绽放一般四下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