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迟疑地看着我：“你真的会马上离开这里？”
我猛地点点头，就差跪下来磕头求她们了。
女人沉默了一会儿，从兜里掏出钥匙给我开了门。
我一拳打在她的鼻梁上，又躲开了另一个女人，趁她们手忙脚乱的时候拔腿朝张羽飞发出惨叫的方向跑去。
女人们反应过来以后就开始大喊着让人抓住我，只可惜男人们好像都去婚闹了，只剩下一群老幼妇孺大眼瞪小眼地看着我。
我呼哧呼哧奔跑着，抬眼就看到村长也被关在了旁边的一间屋子里，从窗户中露出两只无奈的眼睛。
我哆哆嗦嗦往前方看去，只见一群男人围在电线杆前。
我相恋两年的未婚夫，张羽飞，被粗麻绳死死地绑在了电线杆上。
他全身上下被扒得只剩一条短裤，身上都是鞭子抽打出的伤痕。
他好像已经失去意识了，无论那些鞭子怎么打，他都不再出声。
旁边有人看见了我，急忙拍拍大哥。
大哥打完了最后一鞭子，看见我，也是一愣，但他什么都没有说。
我慢慢走上前去，有人要拦我，大哥摇了摇头，主动给我让出一条路。
我颤抖着手，将手指放在张羽飞的鼻子下面，默默感受。
终于，我控制不住地跌倒在地，放声大哭起来。
张羽飞已经没气了。
5
我不记得哭了多久，最后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我躺在床上，环顾四周，这里好像是张羽飞的家。
张羽飞！
我猛地坐起身来，跑出房门，就看见张羽飞安静地躺在地板上，他妈正在一旁默默垂泪。
我跌跌撞撞跑过去，想将耳朵贴在张羽飞的胸膛上，张母拦住了我，摇摇头。
她的意思是张羽飞已经不行了。
我只觉得喉咙里一股腥甜，头晕目眩。
张家的门突然从外面打开了。
面熟的大哥冷着脸进来，见我醒了，就要来抓我的胳膊：
“现在他已经死了，你该下山了。”
“我不要！”我拼命地挣扎出来，躲到张母身后。
大哥气急败坏地指着我们两人：“从没见过你这般油盐不进的女子，张羽飞不是好人，我早就提醒过你……”
“老李。”张母忽然开口：“我记得你女儿这个月的医药费还差一千吧？”
大哥咬了咬牙：“我不会再要你们家的钱！”
“是吗？”张母阴恻恻地笑了一声，站起身：
“我儿子现在已经去了，你们还怕他能做什么事？这女孩走或留都与你们无关。”
大哥沉默许久，深深看我一眼，最后问：“你真的不走？”
我看他就像看仇人：“该滚的是你，是你们害死了羽飞！”
大哥走了，走之前，他说：“如果你改变主意了，就来找我！”
我和张母又抱头痛哭了一会儿。
“好孩子，难得你对小羽有这份心。”张母叹了口气：“可惜，我终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