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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第一天上课的时候,我为了坐个靠窗的位置,早早就抱了书来到教室。我以为我是最早的,不想却在教室里看见了你。你坐在窗边,侧着头看窗外的梧桐。我站在离你二米外的地方看你,你仍没有发觉,只留给我那半边脸,恬静,安祥。
这神态,让我不忍打扰你,于是我选了最后一桌的窗边,静静坐下,静静看窗外绿树成荫。我没有打扰你,你也没有打理我。
直到有同学三三两两走进教室,直到老师来了,新生班会开始。我的旁边还没有坐人,我正窃喜可以自己拥有一只书桌的时候,你走到我的桌边,脸带微笑,说:嗨,我是梧桐。
从此,我看着梧桐,也叫着梧桐。其实,你的本名并不叫梧桐,你的身份证上,清楚地写着:蒋青桐。可是,你执意要我叫你梧桐,因为你说,青桐,也是梧桐。
你告诉我,你的父母都是培植梧桐的专家,你是在梧桐树下出生的,并且,你的妈妈,因为一次意外,最终长眠在梧桐树下。所以你对梧桐,有一种深入骨髓的爱。你说,这爱,如母,如命。这话,让我震撼。
我想我还是很难体会这种情感,也许我对梧桐的爱,没有你的深刻,尽管我也爱,但我只是因为读了丰子恺的《梧桐树》。
因着这梧桐,我们相知如故。甚至一下课,我们就携着手奔向那片梧桐林。我在树下转圈,然后高叫着:梧桐——梧桐——
你也笑,然后一遍一遍地回应:嗨——嗨——
呵,梧桐,你看,我又想起了我们初识的情景了!我还记得,那时的你一袭白裙,一头长发,眉目清秀,举止优雅。我总是想,你其实不是梧桐,你应该是凤凰。只有凤凰,才配栖在梧桐之上。
3
在美术系里,没有人画梧桐胜得过你,因为你就是梧桐。你说,你的梧桐不在眼睛里,而在脑里,在心里。你画的梧桐,树干如少女肢肤,光滑紧致;叶繁茂,如心似掌。每棵梧桐,又都各有风韵,无一相同。
而我总是画不出梧桐的神韵。你告诉我,只有心有,笔下才有。你的才情,让我折服。
学期开始不久,你就在校园里带头成立了梧桐保护协会,并自任会长。除了上课,除了睡觉,你所有的时间都在梧桐下度过。同学说,不怕找不到你,只在朝窗子的梧桐林一喊,你准会回应。
那时,我就像一个跟班似的跟在你的身后,看你为梧桐施肥除虫。你告诉我,梧桐的主要害虫有木虱、霜天蛾、刺蛾、疖蝙蛾等。若虫危害时分泌白色棉絮状蜡质物,将叶面气孔堵塞、影响叶部正常的光合作用和呼吸作用,使得叶面呈现苍白萎缩症状,会出现树叶早落、枝梢干枯、表皮粗糙脆弱、易受风折的现象。
你还教给我预防的方法:采用在危害期喷清水冲掉絮状物,可消灭许多若虫和成虫,在早春季节喷65%肥皂石油乳剂8倍液防其越冬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