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没有害薛皇后！皇上，韶华求你……求求你别去破坏念儿的坟！”所有的委屈都梗塞在心间，沐韶华紧紧握住他的手臂哀求着。
“念儿？你和长孙浩的孩子竟然取名叫念儿？”长孙衍一听，心情登时变得五味杂陈。
衍，以后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就取名为念儿，好吗？
曾经，她轻笑嫣然地倚在他怀里说着这些充满憧憬与未来的话。
但此刻，她不但背叛了他，还把她和长孙浩的孩子取名为念儿！
这不正正是对他的一种讽刺和侮辱吗？
长孙衍冷笑，“好啊，你说你没有伤害薛皇后，那你就证明给朕看！”
沐韶华根本没办法拒绝，只能慌急地点头，“皇上要韶华如何证明？”
“听说每一代的巫宫大祭司皆天生异禀，心头血能治百病，甚至还有起死回生的功效。”长孙衍打量着她陡变的脸色，刻意说着，“你就取出自己的心头血，为薛皇后治一治。”
心头血，即是心间的三滴鲜血，取出的同时意味着会耗去大祭司的半生修为。
唯有在皇上遭遇生死劫难之际，大祭司才会以心头血救之。
她的心头血早在六年前就已经……
沐韶华摇头，长孙衍冷笑，“怎么，你是不舍得自己的半生修为吗？”
“不……”她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弧度，“韶华的心头血早已没了。”
若不是如此，之前她为薛青燕驱邪的时候也不必如此费力，累得几乎要晕去。
“没了？呵，怕是不愿意给吧？”长孙衍完全不相信，一扬手，“好，那你休怪朕无情！”
“别！皇上，薛皇后身上的邪气尽散，不日将会苏醒，根本用不着心头血——”
“现在朕就是要你这么做！你给，还是不给？”他霸道地一斥，完全不听她的解释。
“皇上，若我说再强行取出心头血的话，我会死，你信吗？”沐韶华偏首，准确地迎上他。
她空洞幽黑的眼睛部位似乎隐隐带着哀怨。
“你不是一心想要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吗？你要真是死了，朕或许就会相信你。”长孙衍冷笑。
没有任何一句话比这句话更伤人了。
语毕，他从腰间掏出自己的长剑，掷在她面前。
沐韶华的嘴角勾出一抹惨然，心中万念俱灰。
她轻轻颔首说了一声好吧，俯身摸索了一下，终于握住了剑柄，将长剑提起，对准了自己的心口。
长孙衍的瞳眸微微缩起，他在等，看她是否真的狠得下心对自己下手。
像她这种自私自利又贪慕虚荣的女人，岂会为了一个证明而自残——
蓦地，长孙衍瞠目，看着她提剑刺入自己的胸口！
他想也不想就伸指一弹，长剑笔直插入一旁的柱子，但锐利的剑尖终究是伤及肌肤，她月白色袍衫上登时漫开血红之色。
“你——”他咬牙，心中分不清到底是怒是惊。
“唔……”
血丝顺着她的嘴角滴落在地面。
沐韶华张了张嘴，鲜血猛地喷了出来，刚好喷得他满脸都是。
长孙衍惊得瞠目，顺势接过她软倒的身躯，这才意识到她全身竟是无比冰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