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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开眼,我被五花大绑的扔在炕上,穿了一身死人寿衣一样的袍褂,还带个瓜皮帽,那灵位已经被请出来了,摆在我家客厅的正中央桌子上,牌位上还盖着红盖头。
“妈?可可?”
我挣扎了一下,朝外喊了一嗓子,没人回我。
我喘了几口粗气,反倒冷静下来,那块牌位放在我屋里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妈和继父早就知道,只有我一直蒙在鼓里。
这么多年,我妈在我耳边说的最多的就是我命犯童子不能娶媳妇,原来都他妈是假的!
虽然不知道那块牌位是什么时候弄过来的,但是为了什么,我倒是能猜到。
定阴亲,无非是为了钱,我们这一具尸体都炒到了十万,我这么一个大活人,肯定更贵。
为了钱,我被亲妈卖了。
“妈?”
想到这,我心和刀割一样,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大侄子,别喊了,你妈找先生看时辰去了,你就等着晚上拜堂吧?”邻居婶子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
“婶,你这不是帮着我妈坑我吗?”
我急了,这他妈算怎么回事啊?昏迷前的事我可都记得,牌位上的楮墨不是善茬,看我妈的意思继父的死都是她搞出来的。
“什么坑你,咱俩家挨着,你那个鬼媳妇要是闹腾起来,我家也没好!”邻居婶子歪理还不少,“你也别埋怨婶子,要怪就怪你妈和你那个死鬼继父,要不是她俩把你卖了,你也不会有今天!”
这句话把我噎得半死,下意识看了一眼旁边的牌位,一股寒气从心底冒了出来,总觉得里面有个人在看我。
“行了,婶子不和你多说了,你妈回来了!”
邻居婶子又添了一嘴,门外随之传来一阵脚步声,然后便是咯吱的开门声,我妈躬着腰,一脸小心的让了一个人进来,嘴里说着:“王哥,您进屋!”
我打量了一下我妈口中的这个王哥,他看着六十左右,将近一米六的身高,一双小眼睛眯缝着,嘴上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
这人我认识,是一个出黑的,也就是阴阳先生,在我们这片挺有名的。
“可可?”
让我有些意外的是,可可也跟着进来了,她跟在老王身后,像一个鹌鹑,低眉顺眼的,脸上的血印子结成了暗红色的痂皮。
见我喊她,可可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哀求的对我摇摇头,我妈却炸了,骂道:“你眼里是不是只有这个骚狐狸?”
“咳!”
老王故意咳了一声,我妈脸色又是一变,对着老王低头哈腰的,说道:“王哥,您看怎么办?”
老王瞥了我一眼,又看了看盖着红盖头的牌位,道:“当初我怎么说的你们都忘了?”
“没忘,可我家那口子都没了!”我妈瞬间急了。
“你以为结阴亲是买东西,有钱就行吗?”
老王瞪了我妈一眼,指了指牌位,又扫了一眼外面围观的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