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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日醒的尚早,赵政微微睁开眼睛,昨夜的火烛不知晚上何时已经被灭了去。他掀开鹅黄色的软被,拿起挂在床脚的那件吃黑色的斗篷,披在身上。蹑手蹑脚的,爬到摆放在渚黄色窗幔的椅子边,爬了上去。透着薄薄的窗纱,外面的一切看得不真切,灰蒙蒙的。似乎还是清晨,就在这时,“吱”的一声,门便被轻轻的推开了。
“呀!阿哥今天起得这么早?”正是不知道何时已经梳妆打扮好了的落眉。赵政看着这海棠般的女子,哑然笑道:“些许是昨个儿睡的太多了。”“你姑且先回床上躺着,待我喊了越纹和其他丫鬟。服侍你起来。别受了凉,改明儿又躺床上了。”赵政和煦的笑了一声,“你且去忙,我自个儿晓得。”于是,落眉俯身从烛台旁拿起了火折点,燃了四角的蜡烛。便摇着攒着紫色五瓣花的步摇,踩着青褐色的花盆底鞋,关上门出去了。
片刻之后,门再次被推开。这次便如前世清宫剧上,一连串的丫鬟,或捧着金盆,或拿着绸巾之类进来。越纹走过来,扶着赵政开始漫长的起床任务。这是赵政觉得,他不习惯被一位位服侍着,可是一想到这是融入到这个社会的第一步。想想,便忍住了。不过他也一边通过各种方式逗着越纹和落眉说话。试图从中发掘着,需要的信息。落眉活泼,从赵政落马开始谈起,谈到家里人的反应,他病中又有哪些人来探望。渐渐的赵政算知道了自己在家排行老五,二哥便是光绪。还有三位都是早夭,除此之外还有着两个弟弟。和自己同出一母,六弟载洵,比自己小上两岁,七弟载涛,比自己小上四岁。而自己母亲刘佳氏是父亲的侧福晋。但是自己父亲生前喜爱,再加上生子且存活下来最多。嫡福晋叶赫那拉因丧子之痛终年在东屋吃斋念佛,不理俗世。前些年,他父亲一去世,醇亲王的头衔便世袭到他头上,可见他家圣眷正隆,另一方面赵政小小年纪便也在名义上担起一家之主的位置。
出了屋子才发现自己的卧室很大很大,而方才那间不过是个小小的里间。看着四周摆放的古玩乐器,墙上悬起的名家字画,屋内稍加点缀之处皆是赤黄,赤黑,朱红。细微之处也泛着皇家的一股贵气。赵政又想起前世的家庭也是富贵之象,可与这般比起来确实还少了点什么,少了点的也不是金钱可以弥补的,因为少了的是底蕴。这便是贵族。书桌边,摆放的是一具古筝。室内乐器众多,唯独这具古琴独放,可见原主人经常弹之,可是一想到自己现在全然不会。赵政轻轻抚琴的手不由停住,微微叹息。“阿哥,何必叹息?若想听之,改日得空,让越纹姐姐奏上一曲便是。早间之叹,岂不是触了一日的霉头。”只见落眉,走过来,轻声说道。赵政看着丫头眉间的神采飞扬,缓缓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