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牛，死了。”
周围一片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恍惚了半会儿，他们才回过神来，不敢相信地颤抖着声音：铁牛死了，铁牛死了，那个别人家忙大活的时候会主动过来帮忙的、那个见谁都会憨厚地一笑的铁牛，死了。
扛着铁牛，继续往前。
“铁牛，你看，这是我和你以前走过的路，你看那间古树，还在那里，你看．．”林羽望着铁牛，低语唤道。
铁牛眼睛紧紧地闭着，任林羽怎么呼唤，他再也不会听见。那个淳朴的、老实的铁牛，已经死了！
铁牛家的门，半看着，隐约还可以看见小花在院子里坐着。
林羽推开门，当看见那个两天内憔悴了好多的小花，心里一阵抽搐。
走到小花面前，将铁牛的身体慢慢放下，林羽当即跪了下来，自责道：“小花，对不起。”深深地将头埋下，林羽内心的愧疚如滔滔江水，不断地袭涌过来。如果不是他，铁牛就不会死，如果不是他，几天后，铁牛就会和小花步入婚姻的殿堂。
捶胸般的深深自责，淹没了林羽的心。
“铁牛，铁牛，他死了？”小花看着铁牛一动不动和那失去生命气息的模样，明白了一切。她的手抚过铁牛冰凉的身体，眼神恍惚地闪烁了一下，之后就不再弹动，近乎呆滞地望着铁牛。
林羽，就这么跪着。夕阳如血，道道余晖洒落在林羽身上，凄厉如歌。这是一首英雄的长歌。
几个小时就这么过去，夜色已黑。
“你，起来吧。”小花眼睛微微动了一下，对着林羽道。
林羽缓缓抬起头，不忍看见小花的表情，重复地说着“小花，是我害了铁牛，对不起。”
“不怪你，铁牛说过，他可以为了你去死。”小花的语气一直低着，她的脑海一片混沌，从心底上，她怪林羽，铁牛本来可以和他过上快乐的二人生活，可是因为林羽的回来打破了她的梦，永远的打破了，可是，当小花想到铁牛提起林羽的那股兴奋劲，他和林羽的兄弟情，小花下不了那个心，去责怪林羽。
林羽没有起来，他无法原谅自己。
又看了铁牛几眼，小花愣了愣，沉着声音说道：“林羽大哥，替铁牛报仇，杀了那群人，杀了他们！”说到最后几个字，小花几乎激动地站了起来。
“小花，我答应你，会用他们的血，祭拜铁牛。”林羽面无表情地道，他的心，因铁牛的死而冰冷。
铁牛，你放心，我会给你报仇！从现在起，我林羽，不再唯唯诺诺，让别人欺负我的兄弟。我会让他们知道，欺我林羽者，虽远必诛。
小花上前将铁牛的衣服整理了一番，凑着他的脸颊深深地吻了上去。顿了顿，她坚毅地道：“林羽大哥，我和铁牛的婚礼，还继续举行。他这一生，是光荣的，是值得我骄傲的！婚礼，还要继续举行，我，生是他的人，死了，也要做他的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