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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他低头抱怨朱祁镇的时候,身后三千将士纷纷跪在了泥泞中,口号震天响:“我等恭迎皇上!”
邝埜打了个恍惚,马上反应过来滚在马下,匍匐在地连头都不敢抬。
怎么回事?
这些将士什么时候对朱祁镇这个废物皇帝转变态度的?
险些坑死老......
喜宁作为朱祁镇身边最贴心的太监,此刻也混在这三千人里面,见到朱祁镇到来连忙泪眼奔出,本能地将自己的衣衫脱下,伸手要盖在朱祁镇的身上。
虽然他不清楚朱祁镇怀里抱着龙袍作甚,但是心细眼明的他很笃定里面应该藏着万分重要的东西。
可就在他的衣服落下的刹那,朱祁镇豁然腾出手臂,将喜宁推在泥泞中,水花四溅的同时,他将衣服重重甩在喜宁身上,边上马,边愤愤说道:“来人!将所有太监绑了。”
喜宁又是羞愤又是不解,他瞄向一边比他情况好不了多少的兵部侍郎邝埜,邝埜也茫然摇头。
眼见这个曾经恃宠而骄不可一世的太监落得这般田地,他心里自是欣喜,但他可不敢保证朱祁镇永远这么对待喜宁,要是喜宁得势报复起来,自己官途没了也就罢了,老命估计都难保。
朱祁镇接过将士递来的竹伞,怒哼道:“邝埜!你耳聋了吗?”
邝埜这才带上几个兵卒,颤巍巍拿起绳子将所有哀嚎哭喊求饶的太监绑在一处。
“喜宁!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对朕很忠心么?”
骑在马背上的朱祁镇,语气异常冰冷,他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现在朕需要你的忠心,你们留在这里给也先传句话,就说不管瓦剌来多少人马,也休想拿走大明的一寸土地、一粒粮食,不过似你这般体贴人的太监......朕管够!”
“皇上,您不能这样啊!奴才无罪,奴才还要生生世世照顾皇上......”
朱祁镇冷笑一声,头也不回将马鞭甩在了马背上,迅速远去。
走过一里路,朱祁镇蓦然回首看向疾风劲雨中的土木堡,缓缓合上双眼,咬牙闷哼道:“加速前行!”
......
黄昏时分,连绵秋雨渐歇,但晦暗的天空仍旧时而不时落下一两滴雨珠。
瓦剌前锋营主帅伯颜帖木儿望着放晴的苍穹大张嘴巴,从他脸上看不出一丝喜悦,一滴滴雨珠打在四方四正的紫棠色国字脸上,他神情肃穆似在向长生天祈祷,又似在推算时辰。
“大帅!这已经是第五次进攻了,我军皆败。”
牙门将满身血迹跌在泥潭禀报战况。
伯颜帖木儿嘴角掀起一抹冷笑,接着目露凶光,阴恻恻拔出腰刀扔给牙门将,道:“本帅知道了。你做你该做的事吧!”
牙门将怔了怔,果断拾起短刀,抹入脖子,热血登时与泥水混合一处,旋即四散而开。
伯颜帖木儿望着土木堡目眦尽裂,将马鞭重重一挥,重重打在另一个牙门将的脸上,怒发冲冠,喝令道:“此次再若攻不下土木堡,这便是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