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死过一回了,拜你所赐,我还能活着回来。”鼓起勇气,她毫不客气地回瞪段青涯,然后马上收回眼神。看上去像是连看多一眼都不值得的样子,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这番虚张声势实在撑不了太久。段青涯虽然行事冲动,但并非无谋到白痴的地步,目光停留太久的话很容易被他察觉。
“噌”,长剑出鞘,直指柳非烟。今天,他非要教训一下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别以为她是自己看上的女人就敢胡作非为!
柳非烟直勾勾地看着向自己刺来的剑尖,脑海一片空白。她是应该躲开的,可大脑当机,四肢自然接收不到行动的指令。
她要死了吗?在这种情况下?
剑,在前方停了下来。段青涯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左膀右臂,他竟然会用身体挡自己这一剑?虽然他收势及时没有刺下去,但还是在风绝尘的衣服上划开一个口子。
“退下!”
“少主请息怒!”风绝尘仍固执地站在柳非烟前面。
“连你也违背我的命令吗?”好啊!枉他一直待风绝尘不薄,他却这样回报自己?
“属下不敢。”风绝尘惭愧地低下头,“只是这位先生通晓阴阳,善卜吉凶,是小姐专门找来替少主分忧的。还请少主体谅小姐的一番苦心,原谅小姐的无心之失。小姐是万金之躯,也是少主的未婚妻,若少主非要处罚小姐,属下愿替小姐受罚。”
柳非烟惊讶地看着风绝尘的背。这个人怎么这么不按常理出牌啊,不是说好了自己负责激怒沙猪少主然后由白衣当和事佬给这头盛怒的老虎顺毛顺便给他一个台阶下然后等老虎一个心情好答应让白衣留下来的吗?怎么完全跑歪了啊?重点是这样他们还要不要演下去啊?还有她根本就是有意为之而不是无心之失,别把她说得这么伟大之余也请别随随便便就把罪名揽到自己身上啊!
听风绝尘这么一说,段青涯才悻悻地收回长剑,仔细端详着这位被说得神乎其神的男人。
即便是刚才那番剑拔弩张的场面,这个男人始终都保持着一张笑眯眯的脸,彷佛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之中。能处变不惊,有一种“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从容,确实是可用之才。但他的眼中不能有一粒沙子,他的纤云阁不到迫不得已不能再容一个比自己还要俊逸的男人。他才是纤云阁的主人,男人中的主子,女人中的如意郎君,绝不允许有人动摇他至高无上的地位!
可风绝尘的话却引起他的深思。他不是一个会说谎的人,既然他都这样说了,证明这个白衣真的有过人之处。
“他真有那么神奇?”
“他曾替属下算了一卦,奇准无比。”虽然不想承认这么丢脸的事情,但风绝尘还是据实以报。
“那好。”他转身看着白衣,“既然你能通阴阳,那你说说我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