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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阿宁如实回答。
毕竟上辈子,愉贵人死后才被发现是中毒而亡,后来皇上虽然勒令彻查此事,但事情过去许久,连何时中毒的都不知道,自然也无从查起。
权璟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阿宁,嘴角勾起一点点弧度,似笑非笑,“那,你又是何知道,愉贵人并非染病,而是中毒?”
愉贵人已经病了一段时日,但宫中御医皆未指出其中毒。
阿宁也从未入过后宫,又是如何得知愉贵人的事?
思来想去,似乎也只有一种解释。
那就是阿宁与给愉贵人下毒的凶手暗中有勾结。
阿宁心头咯噔了一下。
她一心要对付长乐,倒是忘了权璟这人心思缜密,定能找出破绽来。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慌乱,她对着权璟微微一笑,“昨日翠儿说的。”
“是么。”权璟声音慵懒得紧,应得也是云淡风轻,“可你方才又说,并不知道愉贵人中毒的真凶是谁。”
“……”阿宁脸色陡然一沉,染着十分的不悦,死死盯着权璟。
这人,也太奸诈了些。
问个问题还一步一个坑!
当下,便也懒得再敷衍他,道,“总归我就是知道愉贵人中毒了,再说,哪怕长乐郡主与愉贵人的事儿无关,可贵妃滑胎的事儿,她总脱不了干系吧?”
当初,贵妃便是被长乐郡主绊了一跤才会滑胎的。
“贵妃滑胎,实属意外,长乐也因此被软禁了一个月。”
阿宁听得直翻白眼。
“是是是,在爷的心中,长乐郡主便是心思单纯的人,不管做了什么,都是意外。”
看着阿宁那满是不服气的样子,权璟的脸色更加阴沉,“重要的不是本王如何认为,而是皇上如何认为,你以为今日,皇上为何会提及禹王?”
禹王对皇上不光有救命之恩,更有帮扶之恩。
皇上之所以能成为皇上,全都是靠当年禹王以一己之力对抗朝中众多势力。
所以,别说是一个愉贵人,亦或是一个龙嗣,只要长乐要的不是皇上的性命,她就能安然无恙!
这道理,其实阿宁也明白。
“皇上如何认为并不打紧,我也并非单纯到以为一个愉贵人就能打压了长乐郡主。”阿宁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只是这笑容,多少藏着几分苦涩。
“不管爷信不信,我只是在自保而已。”
自保?
权璟微微眯了眯眸子,昏黄的烛光之下,他的脸色阴沉得厉害,“本王究竟是做了何事,竟让阿宁觉得,本王保不住你?”
质问的语气,透露出他心底究竟有多少不悦。
阿宁看着他,只觉得心中的苦涩越来越浓。
做了何事啊……
大约就是上辈子,她抵死不认自己下毒,可他还是信了长乐郡主的话,使得萋萋不得不替她去死。
亦或是,她为了他一句话,苦守孤城三个月,等来的不是他的救援,而是他的心上人,拿着他的剑,砍了她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