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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许久未关心她的母亲,满目春风,站在饭桌前指着她,侃侃而谈,不断炫耀着她的战绩—新市中考第三名。
那些陌生人也都说着恭喜,赞叹着优秀。
桌上除她以外的人,推杯换盏。在最后,竟是只有她一个人和唯一一个司机清醒着。
对不值得的人抱着期待,就是浪费感情。
七月,十点的大街上,行人很多。
出租车停在路边。
她驮着一身酒气的母亲下来,踉踉跄跄走向七弯八拐的小巷里的红色老楼。
自她父亲去世后,母亲改嫁离开,她便租到了这里,离学校不远,只有10分钟的路程,房租也还算便宜。
但是马上要升高中,她还得搬家。
凭借着楼道里微弱闪烁的灯光,她总算打开门进去了。
家门口堆了四个纸箱子,东西并不多,她本准备这几天搬的。
她驮着母亲路过这些东西。她还满脸嫣红,眼神迷茫指着这些箱子,道,
“哎,这……这些东西……嗝!干嘛呀?”
“搬家”。赵江月有些僵硬说道。
“搬家,为什么?……”。
……“我还是第一次来着呢,哈哈……哈哈”。
……
她把她放在床上,就去了卫生间,用力将门一甩,打开水龙头,就这那簇水流,看着那水将手指湮没,捧起一把,扑到了脸上,感到清凉的那一刻,好似把这一天的嘈杂与烟味都洗去了。
她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不禁有些嘲弄,“你在做什么狗屁梦!”
一会儿,真的好累。
她缓缓弯下身子,将头埋在腕间。
身子微微颤抖。
她们家是遗传的吗?都那么冷漠,那么自私。
第二日,凌晨,在她母亲熟睡时,她便搬着四个纸箱子,骑着借来的三轮车,去往新的地方,开启新的生活。
待她母亲醒来,她早已消失。
只有桌上放着一张纸,“房租到期,搬走了”。
李玉琪看着桌上这个纸条,忍不住抱怨道,
“我是你妈吗?就这么走了,连个屁都不放,不,就放个屁”。
可她忘了,在昨天之前,她已经一年没有联系自己的女儿了。
然后她洗了个脸就走了。
自始至终,就没有看到桌子上那杯水,那杯还有些余温的水。
……
赵江月的回忆录。
10岁那年,她的父亲坠楼去世了。
从那之后不过两月,她的母亲就又结了婚,她也失去了家。
她母亲并没有带上她,拒她说,10岁的孩子也该学会自立了。
当时他父亲并没有签订劳动合同,并且,是因病坠楼的。
所以,补偿款并不多。
公司老板象征性给了5000块,作为慰问金。
因为这件事,她还登上了报纸,“地产老板慰问去世员工家属”。
这时的她并不知道,这篇报道未来会在她生活中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
……
八月,新城也正是酷暑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