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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渊出现,一连下了两道命令,眼看就要失控的场面瞬间被镇住。
陆玖言收回目光,敛了眸底翻涌的杀意和戾气,淡声道:“这人还有生机,把他抬到一边放着,我要给他施针。”
旁边的衙役立刻照做,陆玖言打开背着的勘察箱,从下一层拿出银针包,跪到地上开始施针救人。
沈渊上前,“可还能救回来?”
陆玖言抬头看他一眼,复又低下。
“尽力而为。”陆玖言没有打包票,手上施针的动作沉稳,沈渊也没催她,就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
看她只穿着一身长裙,竟连披风都未披。
下雪寒化雪冷,她手都冻红了。
沈渊向旁边伸手,晨夕上前一步,“大人。”
“大氅。”
晨夕一怔反应过来,赶忙把手腕上搭着的毛领大氅解开,准备给自家大人披上。
沈渊拿过大氅,俯身想披到陆玖言的身上,手刚略微抖开大氅,动作又是一顿。
自己在干什么?她冷不冷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沈渊咬牙起身,面无表情的收回大氅给自己系上。
旁边的晨夕:“???”
陆玖言捻动银针的手一顿,感受到身后的动静,疑惑的转头看了一眼。
沈渊清清冷冷的站在后面,绛紫色朝服外面又多披了一件厚实的大氅。
病秧子就是病秧子,就算从穷书生变成了富家子,也一样是病秧子。
陆玖言松开指尖的银针,转身打开勘察箱,翻出一个用铁做的特殊水壶,又翻出一个素色的布套子将水壶套上,转头塞进沈渊的手里,嘴里嘀咕一句,“病秧子。”
沈渊握着手里暖呼呼的热炉,眸色沉了沉,嘴角勾起一点冷冷的嘲讽,转手将热炉扔到地上。
这是知道了他的身份,认为他是高枝了,又想玩以前哄骗他的那一套了?
他已经上过一次当,怎么可能再上第二次。
热炉“嘭”一声砸到地上,陆玖言捻动银针的手一顿,转头看了沈渊一眼,一言不发的伸手捡起热炉重新放进勘察箱,继续救人。
现在看她不顺眼了,连她给的东西都不要了,不要拉倒!
陆玖言的神色冷淡下去,不再管身边的沈渊。
“咳咳!”几乎已经断气的人猛咳一声,终于缓过了气。
他的亲人立刻扑上前,“姑娘活菩萨,谢谢姑娘,谢谢姑娘!”
陆玖言收针起身,“抬下去吧。”
人抬走,陆玖言盖上勘察箱。
沈渊在旁边吩咐属下,“随我进去看看。”
“这些房屋并非危房,突然被雪压塌,恐有异常。进去后仔细搜查,不可放过任何可疑痕迹。”
“是!”一众属下高声应下,前方开路。
李福同小声道:“陆姑娘,你也跟我们一起进去看看吗?”
“好。”陆玖言点头。
她也觉得这一片房屋的坍塌有些问题。
已经迈步往前走的沈渊却突然停下了脚步,“这是公门中事,闲杂人等退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