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绾吃完了一块，就没有再吃了，看着桌上剩余的糕点，扯了扯周聿白的袖子，忸怩着开口：“小舅舅，这个糕点能够包起来，明天再吃吗？”
“什么？”周聿白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怕自己吓着绾绾，他又放缓了声音，问道：“绾绾，你告诉小舅舅，是谁告诉你，糕点能够包起来明天吃的？”
周聿虎也皱起眉。
糕点容易变味，都是当日做，当日食，哪有隔日再吃的。
绾绾看着两个舅舅，以为自己说错话了，双手绞着被子，声音有些闷闷地，答道：“娘亲跟我说的。有次绾绾摘了很多很多桂花给娘亲，娘亲说给我做桂花糕吃，可是要不到食材，母亲没有办法，用自己的首饰给了婆子，婆子才给了些。”
“那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糕点了，可是娘亲再也不能给我做了。”她说着说着抽噎了起来。
周聿虎勃然大怒：“唐进取他还是个东西嘛！”
周聿白长叹一口气：“可怜婷儿和绾绾受苦了。”
“是啊……”周聿虎也不由得想起曾经那个笑靥如花的小妹，哪怕是自己体弱多病，也时常关心练武回来的自己。
没成想，却是遭受了这般对待。
一时间，屋内的气氛压抑至极。
周聿虎忍不住上前拥住了小小一只的绾绾，粗粝的手掌轻拍着她的背，无声地安慰着。
绾绾刚开始有些陌生这个怀抱，但是她能够感受到大舅舅的温暖，心也跟着暖烘烘起来，像她在寒冷冬日里和娘亲围着柴火一般温暖，身子慢慢地放松了起来。
想必是哭累了，绾绾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渐渐地睡沉了。
周聿白望着绾绾恬静的睡颜，声音略带嘶哑着说道：“大哥，你照顾好绾绾，我去牢里办点事情，金州唐家，想来是留不得了。”
周聿虎沉默了一瞬，面上闪现一丝担忧：“我怕绾绾知道了，会伤心难过，毕竟那是他的父亲……”
“不会知道的！”周聿白语气断定。
“大哥，我们不让绾绾知晓此事便可，你能忍受伤害婷儿和绾绾之人还苟活于世吗？”
周聿虎额上青筋直冒，语气带了愠怒：“我怎么可能忍受！”
他双手紧握成拳，半晌，才平复下来，道：“我知道了，五弟，你去办吧。”
周聿白拍了拍周聿虎的肩膀：“大哥放心，我会将此事做得隐蔽的。”
周聿白回来时，已是次日晌午。
周聿白进了屋，就见张院判刚刚施完针，正在收拾东西。
他上前抱拳行了一礼问道：“麻烦张院判了，绾绾现在身体如何了？”
张院判赶忙回礼，语气轻松：“钦差大人不必太过担忧，看小小姐恢复的状态来看，不过五日便可痊愈。”
又从袖中掏出一罐瓷瓶：“小小姐受了外伤较多，待伤口结痂后，每日在伤口处抹上此药膏，避免留下疤痕。”
周聿白抬手接过，拧开瓶口一看：“凝雪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