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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民窟出来的女孩,都这么辣这么狠?
迎上他的目光,谢念音走过来,淡声问:“二少过瘾了吗?玩够了吗?要是不够的话,咱们可以再跑一趟。”
他是疯了才会再跟她跑一趟。
许元洲摇头:“够了。”
“没想到二少这么容易满足。”谢念音掀了掀唇角:“我还以为,二少真的不怕死呢。”
她说这话的时候态度平淡,叫人猜不透她到底是讽刺还是陈述事实。
许元洲心情复杂地看她。
他怕不怕死他现在不知道,他只知道,她是真的不怕死。
“既然玩够了,那就回家吧。”谢念音没再多说,转身上了来时的车,摇下车窗平静地看着他。
许元洲的眼神微微恍惚,推开跟上来套近乎的女郎,乖巧地上了车。
到家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
才进门,客厅的灯光亮了起来,许宁目光沉沉地看过来。
谢念音下意识地瞥一眼一侧的何助理。
何助理忙摆手。怎么可能,他的手机都被没收了,哪有时间给先生告状。
满脸灵魂出窍的许元洲迟缓地反应过来,愣了愣低声喊了一句:“大哥。”
不知道为什么,莫名有些心虚。
稀奇,她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类似于胆怯的情绪了。
谢念音轻笑一声:“怎么还没睡?”
“不知道我的新婚夫人……和弟弟,会不会全手全脚地回来,怎么睡?”许宁掀了掀嘴角,眼底黑沉如墨。
他夜里收到消息,却只能无力地坐在轮椅上,等待着他们回来。
像个没用的废物。
浓烈的暴戾和破坏欲充斥着他的心头,让他恨不能毁掉眼前的一切。
他知道她是为了照顾他,可是,他觉得耻辱又难堪。
沉浸在消沉的自我厌弃里,许宁手掌捏紧了轮椅,指节上青筋暴起,过于用力导致有些颤抖。
就在这个时候,带着雨水潮湿微凉的柔软手掌,落在他的手背上。
伴随着渐渐熟悉的清浅香气,她柔软的嗓音响起:“是不是等了很久?”
似乎伴随着她的接近,他晦暗的世界里也渐渐地亮起了光。
谢念音没多想,拉好他盖在腿上的毯子,低声道:“你该好好休息的。这几天不是要安排手术吗?不好好养好身体,怎么能恢复好?”
胸口即将喷涌而出的岩浆被清风熄灭,许宁指节颤动一下,不动声色道:“他胡闹,你也跟着胡闹?”
眸光冷冷的掠过僵在玄关的许元洲。
直到此刻,他才察觉在今夜漫长的等待里,他胸口充斥了冰冷和焦灼。
她才来到他的世界没几天,他竟然就无法想象没有她的生活该怎么度过。
“家里孩子胡闹,我总不能不管。”谢念音浅浅的笑:“放心,我心里有数,不会出意外。”
她怎么有数?
她成长的环境,又有什么用来支撑她学会飙车这样危险的活动?
许宁满是复杂,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转了一圈,终究什么都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