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一个毫无志气的废物，与其浪费一颗丹药，倒不如躺着等死，也免得拖累了我们梵云宗。”
本来还想让唐敏敏帮忙劝劝小师弟的薛晚桑顿时一愣，“师姐……”
贺淮一看到唐敏敏，那从衣袍里伸出的消瘦指节瞬间蜷缩，手背青筋崩起。
他撇过头，不去看唐敏敏。
“师姐，把丹药还回去。”贺淮吃力对薛晚桑说道，语气坚定。
薛晚桑回过神，刚要劝，就听到唐敏敏又开口了：
“要是我金丹破碎，定会想尽办法重修金丹。可不会像你一样，成为宗门的累赘。”
“我实在想不通，当年师尊怎么会把这么一个废物带回来。”
“不过你也才十五岁，可以成为任何你想成为的废物。”
若是以前，薛晚桑听到唐敏敏的这些话，定然会觉得师姐就是在嘲讽、刺激小师弟。
但经过了昨天的交谈之后，薛晚桑再一次感觉到了那怪异的不对劲儿。
啾啾：【任务完成。奖励：金元丹丹方。】
听到任务完成通知的唐敏敏立马开启下班模式，直接从薛晚桑身边快步走过。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撞了薛晚桑一下。
薛晚桑没有防备，手里的丹药掉落。
唐敏敏似没有察觉，一脚踩在丹药上。
赤红色丹药顿时粉碎。
“师姐！丹药！！”
薛晚桑回过神，脸色骤变。
但唐敏敏就跟没听见似的，直接离开了房间。
薛晚桑连忙要去把地上的丹药粉末收集起来，却被贺淮拉住了衣袖。
贺淮死死望向地上被踩烂的丹药，眼眶通红无比。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被踩烂的不是丹药，而是自己。
“她说得对。”
贺淮的指甲嵌入掌心，却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痛，“我不过是一个只会拖累宗门的废物。”
“小师弟，师姐她……”
薛晚桑直觉不该是这样的，她很想替唐敏敏说点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贺淮打断了她的话，把一直放在枕头旁的长剑握起。
他面色苍白，死死咬着牙，半晌，才开口说道：“师姐，拿凌霜剑去……还丹药费和以前欠下的债。”
灵剑等于剑修的老婆，也等于剑修的命。
即便金丹破碎、修为全无，贺淮也从未想过要抛弃自己的灵剑。
每次清醒时，他都要将剑刃仔仔细细擦拭一遍。
如今选择用凌霜剑还债，岂不是意味着他是彻底放弃了？
薛晚桑手指都在颤抖，“小师弟，你的修为一定可以修复的。”
“师姐、师姐她的那番话只是想让你振作！”
“师尊当初选中你，不就是因为小师弟你心性坚韧、天赋极佳吗？只要我们不放弃，就一定会有办法的！”
说着说着，薛晚桑越发觉得师姐那番话应该就是想用反话来刺激小师弟。
闻言，贺淮先是一愣，可又想到之前唐敏敏所做的事情，便是嘲讽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