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笑了笑，丝毫都不在乎丢脸，直接推开车门，跳下了牛车。
她穿着鲜红的嫁衣，直挺挺的站在了姜家门外。
这般诡异的装束，这般坚持的模样，很快就引起众人的围观。
“哎呀，这是谁啊？怎么大白天的穿着嫁衣站在姜家门外？”
“似乎是姜家的那位小姐，她替嫁去了东宫？”
“嘶！算着时间，今天确实是回门的日子。姜家怎么——”
“啧，到底是旁支庶出，就是不懂规矩。真真玷污了陈郡姜氏的门楣！”
“你们看到了嘛，姜大小姐还穿着嫁衣呢。难不成，姜家连身多余的衣裳都没有陪嫁？”
“不至于吧，姜泽窃取了整个姜家，数百年的积累啊。不说祖产，就是姜大小姐生母王夫人的嫁妆，那也是非常丰厚！”
“对了，人家还是替嫁，是姜家敷衍皇家的牺牲品，单冲这个，也得给点儿补偿吧！”
“……姜泽无耻！太无耻了！愧对姜这个姓氏！”
人群中，有几个伶牙俐齿的人，不断的出声、带节奏。
很快，吃瓜群众们便知道了姜家的无耻、姜大小姐的委屈。
“姜侍郎，你还是门下侍中，掌礼仪，怎的自己都不知礼、不守礼？”
“就是，快点儿开门！就算不是自家小姐回门，青天白日的，也不能锁门啊。”
“姜泽背信弃义、无耻下流！”
“姜二小姐爱慕虚荣、见风使舵、欺辱堂姐、目无君上……”
三五个市井闲人，扯着嗓子对着幽深的大宅喊着。
众人纷纷附和。
一时间，姜家门外竟热闹得如同东西两市。
顾宴白扶额，啧，自家小王妃仿佛很喜欢搞这一套。
煽动舆论，让无赖、乞丐们鼓噪起势，生生在重清名的世家姜氏门楣上泼污水。
姜泽但凡还要点儿脸，或者说，还看重世家的清贵，就不能坐视不理。
当然，这样的做法，也不是真的无敌。
如果姜泽彻底撕破脸，强横的放出豪奴、部曲，姜宁的这些手段，根本就没用！
顾宴白轻轻摸索着腰间玉佩的纹路，脑海里竟浮现出好几幅画面——
昏礼那晚，姜宁坚定的说出“我愿意嫁给殿下”；
四皇子犯贱，姜宁含笑拿着烛台火烧帐幔……
顾宴白没再想下去，起身下了马车，来到了姜宁的身边。
他这个废太子，还是有些作用的。
他就不信，姜泽敢狂悖至此。
吱嘎！
顾宴白现身了，没过多久，紧闭的姜家大门打开了。
……
姜泽一脸铁青，却还是将姜宁、顾宴白迎进了姜家。
“阿叔，咱们就不要绕弯子了，照着单子办事吧。”
姜宁直接将嫁妆单子拿了出来。
“阿宁，做人留一线、他日好相见。”
姜泽咬着牙，恨声说道，“我劝你，不要把事做的太绝。”
这死丫头太贪心，除了索要她母亲王夫人的嫁妆之外，竟还想要姜家三分之一的家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