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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瑶抿了抿唇,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似乎下定决心般,放开他的衣角。
越过他下楼,来到客厅里的沙发,弯下腰,拉开茶几下方的抽屉。
南瑾轩跟着她过来,一看,抽屉里安静的躺着一封离婚协议。
放好久了,南瑾轩都没发现。
他连这个抽屉都没打开过。
他忽然看向楚瑶,眼神中充满了错愕与疑惑。
楚瑶认真地看着他,要说的话都在眼睛里。
离婚吧。
南瑾轩忽然笑了,是被气笑的,“你在跟我闹脾气?”
楚瑶摆了摆手,打着手语:没有闹脾气,很早就要给你的。
是很早就要给的,可每次她都没有勇气拿出来,这次是为什么?是因为要失去自己的朋友,还是因为高烧把脑子烧糊涂了,她也不清楚。
只是当她拿出来的时候,她有了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像扎在心里的刺,终于拔出来了。
“因为那个司柠,你要跟我离婚?”他再次确认。
楚瑶:不是因为她,是我要和你离婚。
她眼中带着坚决,用眼神告诉南瑾轩,她是认真的。
南瑾轩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在沙发上坐下来了,“离婚可以,你净身出户,这些年花在你身上的钱都还回来,我就同意离婚。”
楚瑶又转头跑回了楼上。
南瑾轩看着她的背影,脸上的阴郁散了不少。
过了会儿,楚瑶又从楼上下来,递给了南瑾轩一张卡。
盯着那张卡,南瑾轩刚缓和的表情又龟裂几分,他抬眸看向楚瑶,深邃的眸子里跳动着怒焰。
他声音还算平静,“什么意思?”
楚瑶把那张卡放在桌上,比划道:你给的钱都在这里了。
“你是不是听错了?我说的是,从小到大,所有花在你身上的钱,不是我给你的钱。”他嗓音很低,像是压抑着怒气。
楚瑶:我可以慢慢还。
南瑾轩笑了,“你一个哑巴,你出了这个门,你自己都活不下去,你告诉我你拿什么还?”
楚瑶执意将那份离婚协议取出来,放在他面前,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执拗。
楚瑶:我们离了婚,你就可以娶夏苒了,你们就可以……
她的手顿了顿,像是冻僵了一般,僵硬地比划出最后半句——永远在一起了。
“够了!”他忽然抓起离婚协议甩在她身上,纸张散开,落得满地都是,她的手也顿在了半空中。
南瑾轩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睨着她,她白皙的脸上被纸张划出了几道红痕,散落的头发衬的那几条红痕越发鲜明。
他收回视线,语气也收敛了几分,“等你把钱还上了,再提离婚的事。”
他扔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了别墅。
回到车上,他摸出一根烟点燃,深吸了一口气,心头的那股怒气才稍加平复。
小哑巴长脾气了,居然敢和他提离婚。
他都还没提,她居然敢先提?
南瑾轩从来没对楚瑶生这么大的气,或许他自己都不明白,因为什么而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