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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承萧身子不易察觉地一震,晦暗不明的眸光从叶挽宁的身上掠过去:“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本王我还看不上,我府里只是缺一个端茶递水的丫头而已。不过徐副将看起来颇有些不舍,......应当不会与我争抢吧?”
徐子弋一脸皮笑肉不笑:“岂敢岂敢?七皇叔相中的女人,谁敢有二话?只是,太后娘娘可是下了懿旨的,这叶家女眷须尽数送去教坊司,这......”
陆承萧狂傲一笑:“一个贱奴,我想杀就杀,想放就放,太后那里,自然有我扛着,徐副将何须多管?”
话里掩饰不住对叶挽宁的鄙夷与不屑,甚至厌弃,令她的心不由就是一沉。
前世里,陆承萧是将她宠到心尖上的,他何曾用这种高高在上的语气同她说过一个字?
徐子弋讪讪地笑,心底怒火翻涌,却不敢再有二话:“这便命人驾车将她送去王府,听凭七皇叔处置。”
陆承萧微微勾起唇角,一抹嗜血恨意稍纵即逝:“奴才自然要有奴才的样子,何须这样抬举?命人将她绑在我的马尾,直接拖回王府!”
叶挽宁一个冷战,突然有些心惊。
此时的陆承萧,仍旧是无可挑剔的气度风华,只是,多了一丝沁入骨髓的寒气,令人望而生畏。而且,他看自己的眼神里充满的是厌弃与恨意,与前世里的深情缱绻判若两人。
为什么?
难道之前发生了什么自己并不知道的事情?与前世里有偏差?
还是......他也重生了?
这个想法过于地大胆,甚至于激起了叶挽宁一身的冷汗。
他此时救下自己,是为了当初惊鸿一瞥种下的情根?还是三年之后,自己的愚蠢背叛对他造成的伤害?
依照他七皇叔的脾性,凡是叛徒,无一例外,都只有死路一条。
而自己,恰恰就是前世里害他万箭攒心的罪魁祸首。
若果真如此,他怎么可能饶恕自己?
陆承萧转身出府,自始至终,目中无人,依旧还是那个狂妄的男人。
叶挽宁被士兵推搡着出了府。已经是残阳如血。
叶府门口,满目狼藉,仍旧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道。
地上一字排开,大大小小十几具尸体,鲜血渗透了蒙尸的白布,惨不忍睹。
许多百姓将叶府门口围拢得水泄不通,义愤填膺地悄声议论指点。
三年里,这幅场景仍旧历历在目,无数次自噩梦中惊醒,铭心刻骨。
今日,再一次面对自己至亲之人鲜血淋漓地惨死面前,仇人就趾高气昂地站在自己身后,她却无能为力。
叶挽宁顿住脚步,目光从那十几具尸首之上缓缓扫过,撕心裂肺,令她痛得几乎不敢呼吸,眼泪滂沱。
身后士兵不耐烦地催促:“磨蹭什么?快走!”
叶挽宁颤抖着声音,带着央求:“让我见她们最后一面。”
“不行!”士兵用刀柄毫不留情地磕在她的后心处,使她一个踉跄,向前差点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