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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会堂的台阶上人来人往,中午才从外地赶回来的年轻男子正陪着他父亲,游刃有余应酬着在职的大佬们,脱胎换骨似的西装革履,还系了个庄重的领结。
梁纪深喊了一声,“坤子。”
周坤转过头,春风满面的迈下台阶,“难得你迟到啊,温香软玉抱在怀里下不来床了?”
“有事耽误了。”男人顺手递出一支烟。
“忘了?”周坤提醒他,“这里禁烟。”
他气定神闲又塞回盒里。
“我父亲在会场说这一辈里你最有前途,他们打算撮合自己女儿和你吃顿饭。”
男人淡笑,没接茬,“什么时候办婚礼。”
“春节吧。”
“定了?”
“定了。”周坤无所谓,“完成任务,和谁结婚没区别。”
击剑场的大波浪是他喜欢的,能在他身边浪一阵,很不简单了。
跟他们风花雪月有不了结果,女孩也心知肚明,聚的一刻,就想好日后散了。
“她挺不错的。”周坤招了招手,车慢慢开过来,“我给她介绍了一个朋友,离异生意人,成不成看她造化了。”
但凡聪明点的,要人脉资源,不要分手费。
钱会花完,而资源会生钱。
不过男人不愿意牵线,嫌麻烦,愿意的可见对女孩心存愧疚。
梁纪深脑海蓦地闪现过何桑的影子。
他是亏欠她的。
迄今为止,他没遇到过像何桑那么令人心软的。
伶俐,有情趣,一双眼浓情蜜意的。
他出差的周期再短,也得捎上她,她有一股纯天然的柔媚感,很迷心窍。
梁纪深在后面的办公楼约见了一个人,等坐上车,乏得捏了捏眉骨。
会堂周围亮起了橘色的灯光,整片天乌云涌动,飘着雪花。
风吹得清醒了些,也更空虚了。
车后方传来催促的鸣笛,他揭过后视镜,发现一辆牌照A00001的公务轿车,是头号人物的专车。
梁纪深摇下玻璃,笑着颔首,那人也回了他一笑。
驶出大院,沿着国道行驶至西郊富人区,他在一栋毛坯房门口下车。
程洵迎上去,语气为难,“会不会是夫人收买的?栽赃何小姐,铲除宋小姐,一箭双雕清理掉她们。”
梁纪深没应声,走到地库门口丢下一句,“别跟进来。”
......
被五花大绑的两人此时躺在毯子上,一个国字脸,一个小平头,都是二十多岁。
梁纪深撩起风衣下摆,坐在椅子上,他面冷,眼神戾气,激得他们一哆嗦。
他什么也没问。
磨性子。
越磨对方越不安,再死咬的牙关也撬开了。
梁纪深接连抽了几根烟,那两人倚着墙喘粗气,心理防线扛不住了。
“认识我吗。”男人鼻孔呼出烟气,音量不高不低,“我姓梁。”
国字脸下意识咬后槽牙,小平头也一愣。
梁延章有三个儿子,梁纪深排老三,和梁家有私交的一律称呼他“梁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