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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喝了许多酒,远远看去,脸颊也只是微微泛红,但眸子里血色却很浓,从她身边经过,掀起的空气都带着一股浓郁的酒香。
陆缙扔了手中的烟蒂,钻进后座,也没说走。他将身子沉沉压向椅背,脑袋搁在头靠上,似有些心累,举起胳膊压在额间,任思绪短暂放空。
酒店安排的司机是个年轻的小伙子,见客户同自己差不了的几岁,气场却是天壤之别,仿佛与生俱来的王者之势。一时也不敢贸然开车,直到后方传来他低沉的嗓音,“走吧!”
街头灯火辉煌,霓虹闪烁,光线透过车窗深色的镀膜玻璃,打在陆缙半露的脸上,忽明忽暗,显出几分熏染与疲倦。
口袋内电话嗡嗡响了半天,陆缙没接。
司机小伙不确定他是否睡着了,小声提醒,“老板,您电话。”
陆缙微睁开眼,用另一只手将胸前手机掏出来,刺眼的光束落进眼底,他下意识眯了眯。
陌生的号码,没有署名。
陆缙无心理会,摁断。
约莫两秒,电话再响。
依然是刚刚的号码。
他再次摁断。
对方不依不饶。
陆缙放下压在额头的胳膊,瘫座在椅上,两指抓着墨色领带结扯开了些。合上双眼,他压低嗓音,“喂?”
那边沉默数秒,“阿缙。”
陆缙睁开的眼犀利又尖锐,软瘫的身子瞬间化为伺机而动的狼。
电话两端保持着十分默契的静谧。
“阿缙,”那边先打破沉默,“你昨天是不是去了新加坡?”
陆缙嗤笑,“你用什么身份跟我说话?”
“你希望我用什么身份?”
“希望?”陆缙讥诮,“谈不上,我不记得JMG有和贵公司合作的意向。”
“阿缙!”
“哦,当然,如果陆氏集团有这样的想法,可以跟我们商务联系,一切会按正常流程办理。”
“阿缙,我是你哥。“陆晨忍不住,”你当真一点都不念及咱们的兄弟情义?!”
“兄弟?”陆缙眼神冰冷,“我早说过,自你走的那天,我便没有了哥!”
“阿缙,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倔?不要一直钻牛角尖?一家人真的有那么大的血海深仇吗?你这样做值得吗?你就不能站在爸爸的立场考虑考虑吗?你——”
“怎么?陆总改行当起妇联主任了?”
“阿缙!”
陆缙面沉如水,“陆总,如果想找人闲话家常,那你就打错电话了!”
陆晨叹口气,“新加坡那个项目,我们已经接触很久了,爸爸花了很多心血,几乎投入了所有精力,眼看着快要成了,你这样赌气插一脚进来,有必要吗?”
“有没有必要陆氏说了不算。”
“阿缙,你知道那项目是政府牵头的,势必会再开标时进行资格会审,到时候查出两家公司是一家人,我们都会被当成围标,不论是陆氏,还是JMG,大家都无法入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