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凝见过侯爷！” 还未抬头看向眼前的男人，少女已经举止规整地向他行礼，这倒是让萧墨又对她产生了几分在意来。
头都不抬么？他还没见过这种连自己的真容都不想看的女子呢。
那声音如玉珠罗盘，倒是意外的悦耳动人，令人听着就觉得心情宁和愉悦。
不过……她站得也未免太远了些，仿佛他是个洪水猛兽。
萧墨再度微微地勾了勾嘴角。
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这样一个强装镇定的少女时，萧墨的心底里竟然莫名地柔软了几分。
“听说你是二夫人的外甥女，来自江南的楚家？”
“是。” 楚凝有板有眼的回答道。
“别这么紧张！” 丫鬟们送上了香茶，这是特别给女眷们准备的，可见萧墨平日是个多么注重细节的人。
“坐下回话吧！” 他沉声道，“还有，把头抬起来看着我说话，我又不吃人！”
听了这话，楚凝明显是顿了顿。
似乎是这句话鼓励了她，少女大胆地抬起了头，露出了一张令人惊叹的面容来。
于是原本漫不经心的平阳侯萧墨倏地眼神就是一利。
北方有佳人，倾国而倾城。
萧墨曾以为那不过是一句戏词罢了……
眼前这个少女，眉目精致皮肤雪艳，樱唇琼鼻，简直是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动人。
颈项皓腕，纤腰修腿，处处都让人感觉到一种宛若无骨的妖娆。
竟是个绝代尤物！
偏偏她的眼神极为澄澈明亮，那眸中流荡着一缕含喜含嗔的雾光，至华至艳，至清至媚。
原本已算是敞亮的书房，竟是因为这份美色又更明亮了几分。
“你说你叫楚凝？” 男人的声音暗哑了几分，但他很快收敛住了自己的心神和不对劲的地方。
显然他的克制力极强。
“楚凝，这个叫萧墨的男人，长得有三分像林风呢。” 阿离道。
“我知道！” 这么明显的事情，楚凝怎会看不出。
“侯爷叫楚凝来，是有什么事么？” 哪怕这位平阳侯看起来平易近人，甚至他就是这一个侯府真正的主人，可少女似乎并没有因此和他多寒暄的意愿。
她语气平静淡漠，就像是一个普通的晚辈在应付长辈的垂询。
甚至，带着一丝防备。
萧墨眼神微闪，缓缓转动了一下手上的扳指。
若是了解他的人在此便会知道这是他心中有所触动甚至心烦意乱时无意识的一种动作。
只是一眼，他的心竟然就乱了。
“听说你昨日和二夫人去见了老夫人，可老夫人在你们离开后不久便昏倒了。你可知道这件事。”他的声音淡淡，听不出喜怒，却颇显威严。
楚凝的脸上微微闪现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但萧墨知道这并不是心虚，而是她很聪明地意识到自己是被当成犯人审问了。
她是觉得自己被冒犯了。
这姑娘明明是个孤女，竟还有着这种不合时宜的傲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