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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惯例,新入宫的宫人,由宦官负责训练,让大家熟悉宫内大致的规矩、礼仪、用语、服装等,以使我们很快的适应和外界完全不同的环境。虽然每个人的资质不同,但任何聪明的人,也需要一段相当的时间来适应,我这个武才人也不例外。说得明确一点,我们简直如一群叫城管收容的土狗,都在极力考虑着,如何在这连转身都感到困难的狭小天地里,适应生活下去?
皇城里的一天,从天未明就开始。这是因为到了五更三点时,天子就要接受百官的早朝。因此,我们在披庭的一天,也从黑暗中开始。
五更时,轮值早班的宫人纷纷起床,穿戴整齐了,在暗淡的灯光下化妆、整理仪容。然后从小房间里陆续出来,三五成群的,从嘉献门进入内宫。相对的,担任夜班的宫人,也纷纷从此门回到掖庭。
在这个时辰,从南郊的终南山上,往往有大群的乌鸦,飞到皇城内的树林上。喧嚣的鸟叫,冲破了黑夜的寂静。同时,在皇城树林内的麻雀和喜鹊,也纷纷应和,在一群鸟雀的”叽叽喳喳“叫声里,天色渐明。
在这里和我以前想的远不一样,在民间的时候,我多少也见过一些男女结婚的喜事,知道他们是多么幸福,快乐,不用看都知道,晚上他们会记切钻进被子里——那个时候我已经基本知道了些男女之事了。但是我却不一样,自从我进宫以后,太宗好像就不知道还有我这样一个人,还有这样一个美丽优秀的女孩子在受着冷落。
现在想想,我第一次得到宠幸,其实已经是入宫一、两个月以后的事情,也就是在过年后的贞观十六年初春。
在此之前,太宗就常召新入宫的宫人至龙寝。也许那个时候因为对太子承乾的失望和厌恶愈来愈浓烈,对四子魏王泰的宠爱和期望更深……可是,他又顾虑到百官们反对,不敢断然废除长子承乾。他对自己如此优柔寡断感到厌恶,更看出承乾和泰之间的水火不容,以及朝臣们有分派对立的倾向,太宗积郁难消,只好在女色中寻求发泄吧!
在此以前,太宗曾想将幺子曹王明的母亲杨氏立为皇后。可惜,这一次的情形,和上一次想立吴王恪的母亲杨妃相同,遭到重臣们一致反对,太宗的希望再一次受到挫折。这位杨氏原是太宗的弟弟,也就是因“玄武门之变”被太宗杀死的巢王元吉的妃子。在将她迎入后宫时,就已受到朝臣们暗中反对。所以,立这个杨氏为后,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了。
也许这一次挫折,是导致太宗再度沉迷渔色的原因。
但是在当时的太宗而言,把我们这些女孩子当作了仍旧青涩的果物,没有办法散发出使人陶醉的、醇芳熟透的滋味。所以,永巷里的宫女仅受宠幸一次之后,就遭遗忘的人也不在少数,大家第一步是在企望太宗的宠幸,一旦成功了,接下来就都把心思放在了怎么叫太宗能记住自己,能再次宠幸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