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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盆冷水浇下来,顿时就清醒了。
她不该陷入其中的。
不管陈余年是怎样的态度,前世的苦痛这么快怎么可能忘了?
陈景深看向楚南沫,眼底带着笑。
早年的习惯让陈景深脊背挺直,浑身上下都透着不可动摇的威严,他看向楚南沫的目光却是慈爱的:“南沫,这么多年了,爷爷也没有和你说过什么,眼看着你和余年都大了,爷爷只问你一句话……”
楚南沫的心跳蓦地加快了几分。
她记得。
这些事情她全部都记得。
她记得前世自己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是多么欣喜若狂,也记得后来陈余年嘲弄的眼神。
同样记得的,是那生不如死的五年的婚姻。
她微微攥紧拳头,径自看向陈景深。
就听陈景深开口道:“你是爷爷看着长大的,晏嘉行的孩子,品行自然也是好的,爷爷信得过,”他顿了顿,道:“你从小就喜欢粘着你余年哥哥玩,后来你们长大了,你或许也记不清那时候的事情了。余年那孩子素来对人疏冷得很,你的话,爷爷信得过。爷爷相信你能和他一起好好走下去,他性格中尖锐的棱角不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也会好上很多,你很优秀,事业上也能帮上余年的忙,爷爷放心得下。那么……南沫,这儿只有我们两个,你也不用顾忌什么,你觉得余年怎么样?”
楚南沫没说话,只是轻轻攥紧手指。
良久,她方才轻声开口:“爷爷,我很高兴您能这样对我推心置腹,陈少很优秀,为人处世也是极为妥当,尽管性格有时候疏冷了些,可是……将来遇到合适的那个人,大抵也就好多了,”楚南沫垂眸笑笑,道:“我想我大概不能算是陈少合适的那个人。”
陈景深沉默良久,这才轻叹了口气,他轻轻拍了拍楚南沫的肩膀,道:“很多人都想跨进我们陈家的门,可是爷爷也就是觉得,你是最适合的,因为你从来都没有像是那些人一样考虑那么多,你从前……”
陈景深没来由地想起曾经楚南沫看陈余年的眼神,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眼底的光芒似乎就熄灭了。
她不喜欢陈余年了,陈景深忽然意识到。
不远处,陈余年静静站了一会儿,这才推开花廊的门:“爷爷,开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