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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鬼迷心窍。
嫁进祁家之前,她带着季宸,在季家艰难生活,不是被三叔家的姐姐欺负,就是被婶婶刻祁,可她照样能活得跟太阳似的。
进了祁家,到处委曲求全装鹌鹑,其实就是不想给祁白川惹麻烦,担心他讨厌她。
每次不得已求他办事,她都能先自责得恨上自己。
闹了几年,还是离婚了。
她叹了口气,悄悄关上了房间门。
季疏桐坐回梳妆桌前,拉开抽屉,却看到了那本花里胡哨的小日记本。
她心口一阵压抑,翻开几页。
——他今天没有回家,估计是不想看到我。
——哎,可惜我没谈过恋爱,不知道怎么让他喜欢我。
——他今天生日,但是好像并不开心。
——他后妈很坏,也不知道他去港城会不会被暗算。
……
零零碎碎,从婚后,一直到一年前。
一年前他频繁地接触顾笙,她没办法再自欺欺人。
他总说她拿离婚要挟他,实际上,前几次提离婚也是真心的。
他不爱她,她怎么舍得拴住他。
只不过,次次提离婚,只要露出一点风声,季宸都会出点事。
她逐渐就明白了,她是离不起婚的。
不能离婚,又受制于季家,所以每次老爷子要点什么,就是她在他面前最难堪的时候。
她知道,他瞧不起她蠢,觉得她利欲熏心,更不相信她喜欢他。
所以三年来,都是彼此折磨。
她打开了抽屉,从包裹严实的手帕里,拿出了那枚结婚戒指。
熠熠生辉的钻石,美轮美奂。
是当年婚礼上,他冷着脸戴到她手上的,她一直都很宝贝,只有正式场合才戴。
愣神间,她怔怔地想要再往手上套,忽然,一道铃声响起。
手上一抖,戒指滑落,只听见叮当落地的声音,低头的功夫就找不到了。
铃声也戛然而止。
她恍惚抬头,看到是个陌生号码。
估计是打错了,却阴差阳错,把她和祁白川最后的联系也掩埋了。
她没有去找,化妆,穿上裙子,找李兮仪借了一双裸色的高跟鞋。
走出门时,她尽量挺直背脊,低头的瞬间又忍不住第一次见到祁白川时他的样子,无论后来的祁白川如何,她始终对心里那个他充满好感,她轻轻张口,嘴里喃道:“离婚快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