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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坞堡,看到来人的模样,李承志心里一咯噔。
李松还真没猜错:人人身上染血,有两个瘸着腿,更有两个是被背进来的。
其中一个甲士的肚子上裹着一件衣袍,早已被血浸透,外层都冻成了冰。
真的打仗了?
几个骑士抬着伤者,横冲直撞的冲进了庄园,
胡旅帅大声喊道:李主事,快请医师……
李松不敢怠慢,一指前院厢房:抬到这里……
等人抬进去,李松又紧声问道:胡旅帅,可是哪里发生了战事?
胡信神色一黯:泾州覆钟寺的僧人反了……
太突然了,都在好好的参加初七的厨会,突然就有和尚抽出了刀,扑向了史君与府君那一房……
李松心里一跳:之后呢?
二郎与夫人等,可都全在泾州城里呢……
有我等在,自然不会让贼人得逞,史君安然无恙,城里的贼人也基本被缴干净了……
但贼酋鼓动了上万僧户,已把泾州城给围了,史君见我等身披全甲,便命我等突围,传令各乡绅召集乡丁平乱……
李承志觉得有些荒谬。
泾州刺史见你们穿的是全甲,便令你们突围?
这泾州的兵事荒废到了何种程度,竟连几副全甲都凑不出来?
并令各乡绅召集乡丁平乱?
县兵呢,郡兵呢,州兵呢?
扯淡呢吧?
正胡猜着,又听李松说道:仆明白了,即刻便去安排,旅帅稍待!
说着又拉了拉李承志的衣角。
李承志跟着李松出了前院。
走远了一些,他才低声问道:真要去平乱?
平个鸟毛?李松气急败坏的骂道,
那可是上万僧户,全是断了粮过不了冬,饿疯了才跟着闹的,不然哪个吃饱了撑的,在这大冷天里跑到泾州城外卧冰?
况且州兵、郡兵、县兵都无用,仆带这二三百乡丁去了,能激起多大的水花来?
卧槽?
李承志才算是反应了过来。
大魏乱不乱,和尚说了算。
魏朝的税制,普通民户一年只需向朝廷交纳约六石的粟税,
但到了寺庙管理的僧户这里,一户一年竟然要向僧官交租六十石?
就靠着类似于印度那套这辈子吃的苦越多,下辈子投的胎越好的洗脑理论勉强维持着。
现在连信仰都不管用了,可想而知,这次跟着闹的乱民会有多么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