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了自己的车。
一路上,感到李氏不住瞧她,如烟笑问:“二夫人,可是我脸上有什么?”
李氏笑着摇头,她是想起昨夜里自家孽障的话——
“儿子想娶柳如烟为妻。”
李氏当时正忙着与李嬷嬷清点出行事物,宋焘一头闯进来,张口便是要娶亲。她气得不清,连茶带水朝那逆子泼去。
那逆子却动也不动,任由热茶淋了一身,她是又气又心疼。
“你当真看上她了?”
宋焘一时有些难为情。他想起如烟打他时飒飒然的艳炽模样,那样凶悍灵动,是他生平仅见,令他心头火热。
“儿子喜欢她!”
李氏闻言,恨不能将茶壶也摔在他脸上。
“你忘了你的汪表妹?”
往上数几个月,宋焘头一次见到汪思柔,也如今天一般,信誓旦旦非卿不娶,求着她去求亲。
她念着河间汪氏也是名门望族,汪思柔虽没了父亲,但家族繁荣,况且还有太夫人这座大靠山,配她的焘哥儿倒勉强可以。谁知那对母女野心大得很,话虽说得客气,却是一点没含糊地拒绝了她。就连老夫人,都觉得她唐突,对她颇有微词。
她们都看不起她的焘哥儿,看不起二房!为此李氏憋着一口气,一心要为焘哥儿找个好柳家,好争口气给老夫人和宋氏母女看看。
像是柳如烟这种家族没落又无父无母,是万万不能够的。
宋焘听母亲提起汪表妹,顿时有些讪讪,腆着笑发誓,“以前是儿子无知,汪表妹那样刻薄,哪里比得上如烟。”
宁寿堂的事情他已经听说,汪思柔咬着如烟的名声不放,的确刻薄。
他的话全然出自肺腑,却险些戳破李氏的肺管子。
刻薄?
再刻薄那也是河间汪氏的嫡女!
而不是什么乡下丫头能比的。
此时与柳如烟同车而坐,见柳如烟不过一袭简单的芙蓉长裙,娉娉袅袅坐在那儿,桃腮泛粉,唇若丹朱,如月下白莲一般,清纯又美艳,怪不得勾得焘哥丢了魂。
李氏下定决心,为了焘哥儿,她要尽快解决柳如烟这祸害。
于是,她笑问如烟,“我记得你比思柔还小,可及笄了?”
“五月及笄。”
李氏暗暗摇头,五月生人,不祥。
怪不得克死父母。
“在家乡可曾许下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