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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青天白日尾随我母子大半天了,居心何在?我将包裹都掷于你了,还不放过。快放了我儿,便不与你追究,否则此大善官人必捉你报官。”
屏息山表面不显,心里“嗤”的一声,侧后边的贴身侍卫木夏没看到他表情,却能读到这位爷正在腹诽,好么都不用出手,就被人当棍棒指了一通,看来主子坐着都能镇宅。
那男的看形势不对,突然举刀要往下落,女子紧扑过去抱住孩子,顿时左肩绽红,男子转头就跑,屏息山微微示意,木夏马上带两侍卫包抄过去。
这边母子相拥,女子忍着痛安慰大哭的孩子。屏初枝看不下去,便下车来瞧伤势如何,女子捂着伤口,惨白着脸致谢道:“多谢夫人和公子救命之恩,日后当衔环相报。受些皮外伤,不碍事的。”问及家住何处,却是低头不语。小孩倒口齿清楚:“孃孃,我们老家闹饥荒,饿死了好多人,母亲带我来这里找亲戚,走了好几天了。”屏初枝看两人衣衫褴褛的样子,恻隐心顿起,回头看看儿子。
屏息山抿嘴,他知道母亲心善,但他不想收留来历不明的人,这女子看似可怜,但天下可怜人多着呢,而且她看来也不是很柔弱。
屏初枝做了决定:“今天是为母的生辰,拜了佛也要做点善事,就当修行积德吧。”
转过头对女子说:“你们先到我府里,先把伤养好,边找找家人。”
女子拉住孩子磕头:“多谢夫人收留,实在走投无路。”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民妇娘家姓柳,许州人氏,这是民妇小儿,今年四岁,名唤韩堇。”
屏息山看向那张沾满尘垢不辨面目的脸,只有那睁得极大的眼睛黑白分明,看似惊恐,却又有一股说不出的镇定。终没说什么,扶着母亲回了马车,那对母子跟在后边,一行人又重新启程。
此时余晖洒在宅邸的外墙,墙头瓦顶连绵起伏,像一道蜿蜒的曲线。柳与与站定抬头,看着镀成金色的雕梁门楼,上面悬着醒目的牌匾,上书“屏府”两个大字。府内仆人早已打开乌木大门列队恭候,她深吸了一口气,右手牵着孩子,低头在队伍最末,抬脚跨过了门槛,心里在默:“阿爹阿娘,女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