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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水被他救起来的时候她只是22一瞥，现在仔细打量却觉得他比从前身形更为消瘦，许是干活的缘故肩膀却是比之前宽厚了。他低垂着眸子，薄唇紧紧抿着，面色淡淡看不出情绪。
222饶有兴致的看着曾经的死对头，手指轻叩着石桌，不知得到了自己的死讯之后，11有没有觉得大快人心？他若是哪天知道了自己又活过来了，想想他白高兴一场的样子，222便觉得快慰。
想当年她也是对11极为欣赏的，11虽出身寒门，文章却惊才绝艳，身为女帝的222看了他的考卷之后朱笔钦点其为宣和二年的状元郎。
本想以后重用11让他和333一样成为她的左膀右臂，却无意中得知11竟是333同母异父的弟弟。她和333那么多年，自然知道333的逆鳞便是自小弃他而去的生母，更不可能容忍这个弟弟。
后来222便放任11在翰林院不管不问，却没想到他一路从翰林院修撰坐到了督察院御史之位。那之后11就和打了鸡血一般每每上朝便直言上谏一些连她也为难的事情，她若是好好解决了倒还没事，若有半点错处让他挑出来，能烦她个三天三夜。
最后他的老师原督察院右都御史闫桐卷入贪墨案之后将11也牵连了进去，222这才找到了他的错处，赶他去了北地服役。
想到这里，222忽然勾了勾唇角，伸手一指11，笑道：“是你下水救的我吧。”
11似乎并未察觉，直到身边的中年男子戳了戳他的胳膊，他才回过神来似的，上前一步拱手道，“是。”
见他再次在她面前俯首，222满意的笑了笑，随即冲着后面招了招手，几个婆子押着被关了一夜的翠宝将她推到了地上。
“这个人你应该见过吧，她是当时去喊你救人的婢女。”222缓缓道。
11扫了翠宝一眼，淡淡点头。
只见坐在竹椅上的少女站起身，一字一顿问道：“我问你，当时这个婢子是从哪个方向跑过来的，南边还是北边？”
她说着，嘴角笑容的弧度更大。
这问题听起来有些为难，但她知道，11一向对这种细枝末节记得最是清楚明白。
这种能力，她只在他一人身上见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