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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的还未干透,新的又渗了出来,深深浅浅,触目惊心。
“你,去给殿下将伤口缝了!”
副将粗声粗气朝江若灵递过一个布囊,里头有针有线还有伤药,看来知道此行凶多吉少,早已将救命的物件都备齐全了。
只是几个粗老爷们谁也没拿过针线,生怕给殿下缝补坏了,思来想去还是江若灵的一双葱白小手最为灵巧。
救命要紧,江若灵也顾不上计较这副将的粗鲁无礼,当即接了那布囊。
陆泓逸伤在胸前,深已入骨,血肉翻起约摸两寸长,只差那么一寸便会刺入左心药石无医。
只瞧这伤,江若灵都仿佛能看见他与人厮杀时那不可名状的惨烈。
浓郁的血腥味令她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她颤着手拿起针,一针针穿过因失血过多而显得苍白的伤口。
指尖一片腻滑,几乎抓不住针线。
到最后,她额头、鼻尖上遍布细细密密的汗珠……颤着手收针打了个死结,用剪子剪了末端的线,整个人长舒一口气,才觉手脚皆已发软。
放下剪子,拿绣帕擦去额上的汗珠,篝火跳跃的火光映入她漆黑的瞳仁,宛若星光坠入暗河泠泠动人。
一抬眸,陆泓逸定定瞧着自己。
之前听他一声不吭,她还道他已昏迷了过去,不想却是清醒地捱过了这钻心的疼痛,虽也出了一层冷汗,但眉眼瞧着并不狼狈,反而因肤色发白而愈发显得立体分明。
不愧是被她画在纸上的男子,活脱脱就是从书里走出来的,她此刻甚至有点想伸手摸一摸他线条明晰的脸是否真实……
咬咬唇,到底还是打住了这一通胡思乱想。
“你名字中的若灵二字,可有什么来历?”陆泓逸淡色薄唇微动,那眼神恍若相识。
江若灵张了张嘴:“没什么来历……”
有是有,只是她不想说。
若灵,若灵……倘若心有灵犀,即便千山万水也不能阻隔。
原主是在父亲被派往边疆平叛时出生的,母亲为她取这名字的用意可想而知,然而刚生下她还没出月子就因产后风去世,再心有灵犀终也抵不过阴阳两隔。
之后没过两年,父亲就回来续了弦,和继母一同过门的,还有两个娇滴滴的妾室。
相比之下,母亲的深情和执念简直就是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