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灵儿痛哭了起来，一个劲的摇头。
“苏煜，你为什么在这？”西陵殇看向了苏煜，声音更凉，示意他来说事情经过。
苏煜怔了怔，他要怎么说？月千城忽然动手，和死的那个人一定有关系，“微臣……”
“皇上，苏大人后面才来的，就是月千城她……”
“柳若！”宋灵儿故意叫住她，后者已然脸色不好，一副打抱不平欲言又止的样子。
这一幕，在西陵殇看来月千城已经罪不可赦了，冷声，“说下去。”
“是月千城暗中找人刺杀贵妃姐姐，姐姐与臣妾和侍卫一同追过来，刺客被就地正法，贵妃姐姐念及当日姐妹之情，求月千城放过她，谁知，月千城竟要贵妃姐姐下跪，为了息事宁人，姐姐下跪了，但她居然说除非姐姐死，她才肯罢休，姐姐说小腹疼，臣妾看不过去扶着姐姐在一旁坐下，这时苏大人来了，月千城趁着我们不注意，就扑到了姐姐身上，还掐着姐姐的脖子让她去死。”
月千城看着西陵殇，眸光涣散，她想哭，也想扑进西陵殇的怀里，告诉他，黎青被害死了，可触及到他眸里愤怒的寒光，她知道，他不会信。
她在宋灵儿假惺惺求情时已经穿好了衣服，他忽略了她衣衫被撕过的痕迹，也忽略了她眼眸中死灰的神色，语出伤人，“下等贱妇，就那么容不下灵儿，连朕的孩子也不放过，既然如此，来人，把月千城打三十大板送打入地牢，听后发落。”
“皇上……”
“灵儿，够了，你念及昔日情分，她不会。”西陵殇的声音依旧是冷的。
宋灵儿咬了咬唇，没再说话，靠在西陵殇的怀里，颤抖着，“孩子……”
“乖，我们还会再有孩子。”
说着，将宋灵儿抱了起来，月千城再抬头，便看到宋灵儿那满是得意的目光，而那不分青红皂白的男人已经快步离开了。
苏煜离开前最后看了一眼月千城，跟上了西陵殇的步伐，他眸光有些黯，如今被宋灵儿滑胎的事一闹，像今天这样出手相救的事怕是不会再有了。
见所有人都走了，淑妃立即恢复了她嚣张跋扈的嘴脸，“你们俩，把她拉出去，本宫要亲自监督，谁打得重，本宫有赏。”
三十个板子，淑妃监督着打，就差自己上手了。
旧伤未有痊愈，又添新伤，月千城痛得差点昏过去，哪怕唇皮都被她咬破，她也死撑着，她要记住这样的痛，她在等一个报复的机会。
为宇文枫，为她自己。
只是她不知道，还能不能活到那一天到来。
……
绫绮殿。
宋灵儿哭得双眸通红，十分柔弱，“皇上，是灵儿不好，灵儿让你担心了。”
西陵殇蹙起了眉头，嗓音仍旧是温和的，“好生修养，别想其他的，朕晚点再来看你。”
说完转身离开，不知道为什么，从刚才到现在脑海里总会浮现出月千城那涣散的眸光。
西陵殇伸手捂住胸口，他重重的呼吸了一瞬。
他在心痛？
不会，他怎么会因为那个女人而心痛，他只有恨，恨她入骨，害灵儿未遂，又间接害死宇文枫，如今直接杀了灵儿的孩子，如此蛇蝎的女人，他又怎么会为她心痛呢？
宋灵儿看着西陵殇已经远去，那苍白的脸上升起了几许胜利恶毒的笑容。
紫玉见此，立即笑着说，“娘娘可要借此小产多博取皇上的怜爱，看皇上那么愤怒，那贱女人怕是活不久了。”
宋灵儿还是有些担忧，“这一次，让那贱人背上了弑杀皇子的罪名，皇上定会判她死罪，就怕皇上念及曾经会放她一马。”
“就算皇上会放她，那牢狱中，我们又不是去不得，弄死一个阶下囚，还不是踩死蚂蚁那么简单。”紫玉眼里全是毒辣的光芒。
……
大牢内。
月千城双手双脚都被套上铁链，她轻轻一动，那链子就发出沉重的声音。
不见天日，她被送进来时就昏迷了，如今醒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几道声音同时响起，月千城浑身僵硬。
抬眼，他一袭明黄，轮廓分明，俊美得摄人心魂，只是，那眼底再无当年情义。
她还记得，那年桃花开得茂盛，满是香气，他笑得如沐春风，竟比那桃花还让人心动，他道，“橙橙，你若未嫁，我便不娶。”
只是，不记得是哪一年了。
或许，一开始，她就该忘了，原本就是她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