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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猝然刹车。
江眠眠整个人朝前栽去,脑袋重重撞到了什么上,不感到疼,只是晕眩,想吐。
她惨白着脸,指尖发软,手忙脚乱的去开车门。
车门打开,她费力的扯开安全带,踉跄着冲下车,趴在路边嗷嗷狂吐。
厉靳深坐在车里,沉铸俊颜满脸冰寒,寒眸玄凉盯着路边快把五脏六腑吐出来的女孩儿,不为所动。
骨节分明的手抬起,扯了扯衬衣领口,又觉得不够,直接解下三颗纽扣。
露出禁锢在黑色衬衣里的冷白皮肤,喉结,以及锁骨。
他从置物格里拿出烟和打火机,叼在薄唇间,点燃。
仿佛陌路人,冷眼旁观车外女孩儿的狼狈。
一根烟燃尽。
他将烟蒂掷在车外,拽开安全带,下车。
将修身碍事的西装外套脱下,随手扔到车里,凛步走到,吐到无力,惨兮兮坐在路边的女孩儿身侧。
小腿蓦地被踢了下。
江眠眠脸色苍白,两眼泪汪汪的转头,看到了一截平整冰冷的西装裤腿。
鼻尖一涩,眼泪啪啪的往下掉。
是真的被吓惨了!
她刚真.觉得自己会死。
要么吓死,要么吐死!
眼泪跟小雨点似的,砸落在地面。
厉靳深扫了眼地面的秽物和眼泪,眉头冷硬锁着,出口的嗓音冷血得不像人类:“吐够了,哭够了,上车!”
江眠眠抽泣,没动。
厉靳深压眉:“江眠眠!我耐心有限!”
江眠眠心尖抽了抽,又委屈得冒泡,流着眼泪,抬起眼睛看他,想瞪又不敢瞪的小怂样,说:“我腿软。”
厉靳深抿唇。
“动不了。”
说完这三个字,江眠眠又是一阵悲从中来,眼泪根本停不下来。
至于吗?
她不就撒了个小谎言去看了一场球赛吗?
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谎!
再说,他要是不那么霸道,一点转圜余地都不给,她何必撒谎?
他有必要发这么大的火?
江眠眠觉得他反应过度,但不敢说。
胳膊叫一只有力的大手握住,跟着,她整个人腾空,被男人稳固的抱了起来。
陷到他宽阔厚实的怀抱,江眠眠愣了下,小嘴一瘪,小脸故意转到他胸膛的另一边。
而江眠眠这个抗拒跟他亲近的小动作,让厉靳深森然的眸子愈是冰寒。
五分钟后,车里。
江眠眠小脸干巴巴的,眼睛干涩,一滴眼泪都挤不出来了。
倒不是不委屈,以及从厉靳深空前大怒给她带来的震动和惊惧状态中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