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珠又给常夫人上了茶。
“妹妹何必客气？将来咱们都在一个王府里，低头不见抬头见。妹妹将王爷伺候好了，姐姐也为你高兴。”常夫人端起茶盏，云淡风轻的笑着，说出来的话语却是不知不觉带了些酸味。
沈清月接过蓝色锦盒，放在手中摩挲了片刻，便打开盒盖，见里面放着一对儿精致可爱的深蓝色珐琅耳坠。虽不是珍稀宝石，可制作这珐琅的工序复杂，倒也十分稀罕。
“这么贵重的礼物。常夫人真的舍得送给我？”平白无故收人家的礼，沈清月总觉得不安。
“自然是真的。这耳坠子配妹妹正好。”常心悦状似无意地扫了一眼屋内，微微蹙起了柳叶弯眉。
春寒院的寝宫果然高贵典雅，不仅屋舍宽敞，各种物品摆件也比她的月心院要奢华不少。
王爷果然偏心……
常心悦暗自冷笑。沈氏方才还说，没什么拿的出手的可以赠给自己，可看这屋里的各种小玩意儿件件都镶嵌了宝石，价值连城，还有那妆台上金光闪闪的首饰，更是耀眼夺目。
远的不说，就说那摆在小桌案上的一对儿金镶玉如意，一眼看去就并非凡品。
常心悦此刻还不知道，这屋里的摆设用物，都还是原先的样子，沈清月一件也没敢动，也吩咐绿珠和梅儿不要动。
“那便多谢了。”沈清月合上锦盒的盖子，起身行礼道谢。
“妹妹快起来，这不算什么。”常心悦摆了摆手，柔和笑道，“不过是对儿珐琅瓷的耳坠子罢了，王爷当小玩意儿赏的。我那里像这耳坠一样的蝴蝶首饰，堆了一柜子，戴都戴不过来。咳咳……”
大概是伤寒未愈，常心悦笑了两声，便又丝帕掩口咳了起来。
她说的并不是假话。沈清月只随意打量了她一眼，就见那黄衣女子头发上插着一只蝶恋花步摇，颈上一串白水晶项链，坠子也是蝴蝶形，手上戴着若干玉镯子、金银镯子，但有一个共同点，这些首饰上竟都刻着蝴蝶。
“常夫人特别钟爱蝴蝶？”沈清月好奇地睁大了眼睛，“将来妾身回了大梁，若是寻见好看的蝴蝶首饰，也让人给夫人捎来。”
常心悦脸上绽放出一个虚弱的笑，摇了摇头：“不是我……而是我姐姐喜欢蝴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