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头上?这时,一只大手猛地伸到爷爷的脖子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拉了出去,拉离了票窗口,一直拉到了那根烟头的地方。这是一个戴着大盖帽,手拿着电棍的女保安,她的手脚粗大,力气大得过一头老母牛,她简直就是一头疯了的老母牛。我惊讶不已,接下来是莫明其妙的震怒。我完全想不到这个女人竟会这样狠心,霎时又无奈又愤懑。此时,那根烟头还有大半截,已经熄灭了,它像一支铅笔静静地躺在地板上。可是,排队的人们都躲开了这根烟头,好像它是一颗随时爆炸的小型定时炸弹。
我们呆呆地站在这根烟头旁。女保安忽地用电棍将这根烟头翻过身,然后瞧着爷爷,用鸭公般的的声音问道:
“这根烟头是你扔的吗?”
这个女人有脖子上有一个喉结,好像一个变了性的男人。她的身体滚圆,圆得像一个大冬瓜。她的脸上长满了青春痘,那些青春痘俨然一粒粒正在流脓的小疮疤。我害怕长时间看着这样一副面目可憎的脸。我感到纳闷儿,烟头又怎么啦?难道不准抽烟吗?跟着,爷爷说出了我的心里话。
“烟头怎么啦?它又不是白粉。”爷爷答道,他的脸布满了愤懑和狐疑。
“难道你不知道吗?车站是禁止吸烟的!更不能乱掉烟头的!”女保安又大声说,那嗡嗡的叫声在人群上空激荡开来,像闷雷一般。爷爷正不知怎么办,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时,这个女人又挥起了电棍,“乱掉烟头是要罚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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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清楚,爷爷是一个节俭到近乎吝啬的人,那怕无意中掉了一分钱,就像要了他的命。这时,爷爷听到要罚款,顿时吓呆了。他的脸抽搐着,腿脚也像筛选米般哆嗦发抖,满筋手背也在冒出了粘糊糊的汗珠。我看到爷爷惊慌失措的样子,妯果不是他抱着我,叫我动弹不得,我马上会冲过去,将这根烟头捡到手上,吞下肚去。不一会,爷爷噘起嘴来叠叠不休地争辩说:
“车站里通地都是果皮废纸,又不见你去罚那些乱扔垃圾的人?我就掉这一根烟头,就要罚款了?”
“别人掉废纸我不见,我就见到你乱扔垃圾,我不罚你罚谁去?”说着,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