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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明显对这位“宋公”相当在意,立即言道:“我这就过去,先奉茶。”
秋鲤刚才鼓足的勇气瞬间像被针刺破的气球,噗嗤噗嗤的憋了下去,况且她的身子也着实弱,折腾了这半天,出了好几回汗不说,现下遭受到铁板的打击之后,整个人的精神都有些靡靡,人家一鼓作气再而衰,她是一鼓作气再而竭。
宁渊见她一副想睡的样子,也没在意她刚才的话,直接对她说,“你先歇着,我晚点过来看你。”
秋鲤胡乱点头答应,由着他扶着自己躺下,又要被盖上被子,她嘟囔着要求,“不盖被子。”
宁渊大概是心情极其不错的,拨拉了下她的头发,笑着应了,“好,不盖。”
秋鲤闭上眼睛,听到他离开床铺的声音,以及吩咐人关上窗户的声音,然后她就睡着了,睡过去前还在想,其实不关窗户微风吹着蛮舒服的……
宁渊出了秋鲤的内室,脸上那种刚才娇惯纵容的温柔即刻隐到了耳后,一张脸再俊,也无人敢直视。
扣儿合上窗户后,便坐在脚踏上,学着纳鞋底,宋妈妈看她见了郎君老是一副害怕的模样,便给她找了些活儿叫她练手。她来这里伺候了几天,娘子未醒的时候,郎君脸色一直焦躁近乎狠厉,她每日里除了心惊胆颤的伺候,其余的时间都用来祈祷娘子早日醒来,现在娘子醒了,郎君终于有了好脸色,可也只是对着娘子。即便如此,扣儿眼见娘子醒来,也大大松了一口气,何况她还多领了一个月的赏钱哩。
扣儿嘴里说的“宋公”是一位花白胡子的老者,此时坐在宁渊书房的太师椅上。
宋公偏爱毛尖,宁渊去了他药舍一次后,他再来宁渊这里,端上来的茶都是毛尖。此刻他手中端着的这碗茶,一芽一叶,汤色碧绿,香气悠远,他尚未品便知道滋味定是极其浓醇,回甘生津,乃是毛尖中的极品。
一年前,宋公外出采药时遇到山体滑坡,被恰巧路过的宁渊救了下来,在宁渊郊区的庄子上修养了半月,然后他便发现宁渊的藏书室里竟然有不少珍贵医书,并且宁渊找来替他看病的小大夫医术尚可而且也姓宋,好大的一坨缘分啊!老头子索性耍赖住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