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神来,甩开了他的手。
“青颜,你不再爱我了?我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你了……可是,没想到再见面……没想到还会再见面……看到你受伤害,我,还是会害怕。会很怕。”
侯惜白的喉咙里发出“吭吭”的声响,他鼓起全身的力量再次唱响了令他铭记一生的曲子。“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Chun松。”
俞青颜听到他的歌声,缓缓地探出身子趴上去,伸出手来,仔细地摸了摸侯惜白的脸,划过他的鼻梁、拂过他的双眼、摸过他脸型的轮廓。
俞青颜收回了手,目光敛起,眸光清澈,神色平静,长长的叹了口气。她轻声说:“原来你二十年前并没有死去。”
良久的沉默,谁都没有吭声。那五个随从默默地靠近侯惜白。
俞青颜坐直了身体,低着头好像在对自己说话:“这些年来,我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年复一年的煎熬,不知何时才是尽头……终于可以都结束了……”
“二十年来,园中的花草树木换了一秋又一秋,四季的轮回在我的窗前推进转移,而我不敢老去,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变化……我好像一直都活在那一天里,好像一场梦一样……每天,每天都觉得自己是十六岁的俞青颜,每一天都等着你回来。这么多年,支持我继续下去煎熬的……我不敢老,我怕我老了,你就不会回来了……小惜哥哥,会回来的……”
俞青颜继续喃喃自语:“每个女人都想青Chun不老,可这样孤独的活着,又有什么意思?不是贪心,只是想在最美好的年华里能够遇见最爱的人。”
雪慢慢地下密集了,一时间天地好似无声一般。
“因为我,你死了,我每天都受着自己内心无穷无尽的折磨,这无穷无尽的……让我恨不得从来没有认识过你,从来没有遇见过你。当年你没有死,真好啊,真好啊……”
“一直想解脱的人,是我自己啊。二十年来,我终于可以对你说,对不起。对不起,那天我没能和你走,因为我被爹绑起来了。对不起……”
执念成魔。俞青颜相思的执念,保住了自己的容颜,这样深的无法解脱的痛苦也只为一个人的归来。
可惜,等他归来,她已经不认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