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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中午十二点。
地上的水渍悄然被蒸发干净,不留痕迹。阴沉了一上午的天,逐渐放晴,云层散开,稀薄的日光洒下来。
广场上拍毕业照的人又换了一批。
这次走来的队伍里,男生居多,站在一起场面颇壮观。最后一排靠边的位置上,有个挺拔的高个子少年,十分惹人注目。
惜光眯起眼睛,想看清楚一点。他像是突然从哪里赶过来的,没有来得及换上金融系统一的学士服,穿的是一件亚麻色的棉衬衣和黑色的休闲裤。清浅的阳光,在他身后勾勒出一个模糊单薄的剪影。
惜光看着他,仿佛很近,伸出手,却是一个远远够不到的距离。
她轻声说:“延树,毕业快乐啊。”
摄影师在正前方的位置上,调试好相机的角度:“来,同学们,都看镜头这里,记得保持好微笑……
“三、二、一!茄子!”
顾延树如有感应般,在最后一秒回头,他目光茫然地望向身后,看到的只是一丛丛繁密的矮冬青树和几栋分散的教学楼。
视线扫过,除了嬉笑打闹的陌生人群,他没有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相片在这一瞬定格。
不知从哪里飘出雷声轰隆的曲子,听起来耳熟,像是《雷雨》中的背景配乐。
集体合照之后,是自由留影的时间。
大家着急地抓住青春最后的尾巴,努力凹造型。三五成群,勾肩搭背,个个冲着镜头张牙舞爪。
顾延树也没有马上就走,和头发花白的老教授站在广场边沿的花坛前说话,旁边的人群喧哗,只有那一角显得寂静,红色月季探出枝丫。
即使是同班了四年的女生,也都只拿着手机频频回头看他,不敢真正走上前去,开口要一张合影留念。
惜光蹲在走廊的外墙下,心跳紊乱。
明明知道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顾延树回头的那一眼,肯定看不见她,惜光却条件反射地藏了起来。
郑鸣鸣出来透透气,一手端着牛奶,一手拿着面包,看见惜光还在外边,惊讶地说:“我还以为你早走了呢。怎么蹲在地上,肚子不舒服吗?”
惜光摇摇头说:“没有。”
她左脚麻了,站不稳,郑鸣鸣腾出一只手扶了她一把。
舞蹈室里空空荡荡的,剧本和道具乱糟糟地散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