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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绣娘般修长的皙白手指上下一通翻飞,顷刻就飞针走线地将那裂开的狰狞伤口细细缝合住,最后再匀称地撒上白药止血、裹上纱布,整个过程也不过半炷香的时辰。
那伤者早失血过多昏死过去,这番折腾全无知觉,连呻吟都无一声,倒也免了使用麻沸散的麻烦。
赵重幻欣赏了一下自己缝合的创口,唇角微微一扬:想来这大半年辰光的义房没有白去,如今的缝合手法竟娴熟至此了!
等到犀存煎好药送进来,发现自己的主子已经拿了一本书在翻看了。
她不由想,若不去纠结那张脸孔,单单看他灯下握书凝神的姿态,实在觉得他清朗雅致至极,仿似烟雨西湖,断桥残雪,疏横浓淡一卷水墨般逸远超脱。
她一边拿出芦笛管给伤者灌药,一边望着赵重幻不怎么美的脸抱怨道:“小相公,你到了临安府这大半年一天天的甚也不管,就整天去义房待着,现在还大半夜的捡个快死的男人回来让我给他灌童子溺,真打算跟阎王爷抢人哪?“
赵重幻沔她一眼,寡淡的脸庞上那春露沾润的眸落了烛火鎏金轻荡的光,被修长睫毛筛成丝丝缕缕,粼粼间似西湖春水,莹然生辉。
“生气了?“他低低一笑道。
“属下能有什么气好生!左右不过陪着您在这临安城里逍遥呗!“话虽如此说,但犀存的眉色间明显写着”我不高兴“几个字。
阿昭走过去拉拉犀存衣袖。
犀存一瞪她:“你反正是小相公说甚都点头的,拉我干嘛!”
阿昭也有点哭笑不得,依旧讨好地比划道:“小相公累了,阿昭先伺候他休息,姐姐明日再教训我们吧!”
“去去去!”犀存没好气地挥挥手,“别怪我一不小心今夜将此人照顾到阎王殿的名册子上去!”
赵重幻唇角一勾,自然晓得犀存嘴硬心软的性子,也不与她多辩,丢下书册便走了。
走了两步,他又回头道:“犀存,等一下记得去院落外把这人的血迹处理一下,别明早吓坏邻居!”
犀存颔首示意明白。
回到简朴淡雅的厢房中,阿昭忙着准备洗漱什物去了。
赵重幻径自落坐于铜镜前,一张不起眼的脸庞映入镜中,端详了须臾,他状似随意般抬手在自己耳后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