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老姑婆 白琛没有理，抓过她的手，开始慢慢推开药膏，解释一句：“时间越长越疼，要尽快推开。”
高知分子似乎有种独特的偏执，这让柳静略微无奈，只能由他去。
卫黎冷眼瞧着白琛这举动，烟燃尽烫到指尖，才扔进烟灰缸。
一点点都弄好好，白琛才说：“要看资料被毁到什么程度。”
“资料的流向能确认吗？”柳静问。
白琛摇头，道：“极难。因为他是装硬盘里面带走的。网络追踪不到。如果他也把备份销毁的话，这批资料找不回来的可能性极高。”
“过两天就要开始部署项目了。”柳静不免担心，做平台讲的都是资源，虽然恋家资源不多，但起码有。这种资料被销毁，对恋家来说，就是要他们从零开始，一个个去招商，谈民宿，现在根本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卫黎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一看，脸色冰冷：“资料流向陈康的公司。”
柳静一惊：“不能起诉他吗？”
卫黎摇头，皱眉：“没有证据。我不是从正规途径得来的消息，不具法律效力。陈康有几分实力，连商业间谍都出动了。”
“陈康就只会耍这种卑鄙下流的手段。”柳静咬牙：“可恶！”现在是他们在明，陈康在暗。那个人手段下流但是颇有几分城府，不然当初也不会三年暗度陈仓成功。
是她太小看他了吗？
柳静惊疑之际，白琛淡淡的开口：“我会试着黑进陈康的电脑，看能不能找到些收获。”
卫黎勾起嘴角，眼神却冷冰冰的，“先不着急这个，把项目做下来才是关键。我卫黎拿到手的东西，绝对不会让出去。Eva，你出去跟市场部品牌部的人研究一下，这场仗要怎么打。白琛，你继续开发APP，我要这个APP，”
卫黎顿了顿，傲然笑了：“碾压陈康。”
“好的。”柳静应了一声。起来正要走，前台小妹突然探进头来。
“那个卫董……”小妹妹犹豫一下，说：“前台有个颜小姐，找您的。”
“我没有约人。”卫黎略微意外的说：“是谁。”
柳静身体一僵，若无其事的接过话：“是我让小丽帮您约的。颜如小姐。卫董还要在西市停留一段时间，很多场合需要女伴出席，所以就帮你联系一下。”
思索了一下，柳静又说：“毕竟白芸小姐走了。”
有那么几秒钟，办公室静的连针尖掉落的声音都听得到。前台小妹大气不敢喘，白琛则略微惊讶卫黎毫不掩饰的怒火。
卫黎松了松领带，目光冰冷，嘲讽开口：“这么说，我得谢谢你了？”
刚才在会议室卫黎的发怒最多算半真半假，他早就预料恋家会有内鬼。但在这里，柳静勾动了他的真火。
“我之前做生活秘书的时候，也是这么做的。”柳静恭敬的回了一句。
“那你不继续做生活秘书岂不是可惜了？”卫黎冷哼一声。
柳静知趣沉默，虽然她觉得自己做的没错，但是老板一个星期总有那么七八天是吃炸药的，沉默是最好的防护罩。
“出去！”卫黎十分不耐烦的摆手。
“那颜小姐……”前台小姐状着胆子问。
“让她滚。”
柳静走出去时，白琛也跟了上来，非常绅士有礼的问：“一起吃午餐吧？”
柳静楞了一下，而后慢吞吞点头。
“Eva！”卫黎高高在上的声音响起。
她动作一顿，转过身，非常恭敬的说：“卫董还有什么吩咐？”
卫黎慢慢扯出一抹笑，白琛皱起眉头，心头有种不祥的预感。
“今天中午为白博士洗尘。”
“我们四个人。”
柳静：“？”
停车场内。
柳静略尴尬的站在一边。
前面是恢复了花花公子般悠闲自得的卫黎搂着颜如。她是西市著名政客的女儿，对卫黎一往情深，脾气很不得了。
今天她穿了一件鲜红色的连衣裙，这种柳静一定不会尝试的颜色，衬托着她如阳光般热情洋溢。
一看见柳静跟着卫黎出来，当即非常不满的嘟起嘴巴：“卫黎，我不要看见这个老姑婆！”
柳静推了推眼镜，似乎卫黎身边的女人都不喜欢她。但讽刺的是，要不是她让小丽联系，卫黎都忘记西市还有她这一号人。
“这顿的主角，指名要她陪啊。”卫黎笑得非常假，别有深意。
Boss不爽，倒霉的永远只有下属，柳静认命坐进驾驶位，白琛说有些事情要做，晚点再跟他们汇合，柳静跟卫黎今早又是同一部车来的。
当然是不指望老板跟美人开车，她这个老姑婆开车才是最应该的。
车子开动，颜如依偎着卫黎，浓情蜜意的撒娇，卫黎一反刚才还喊人让她滚 的冷血无情，此刻笑得很是开心。
开心到柳静从倒后镜看见都觉得刺眼。
车子到了西市最著名的情侣餐厅，柳静下车，看见近车门的颜如纹丝不动。
正皱眉想这位大小姐为什么不下车时，颜如在车里朝她怒吼一句：“给我开门啦！蠢货！”
柳静火气上来，假装吃惊的说：“颜小姐你手断了吗？开不了门？”
从另一边下来的卫黎笑了，颜如面子挂不住，怒冲冲的打开车门，“一点点小事都不会做！小心我让卫黎炒了你！”
然后转过头甜蜜的跑向卫黎，娇声说：“卫黎~你看，这个老姑婆欺负我！”
柳静真的用尽自己所有修养不要翻她一个白眼。
卫黎不做评价，笑着进了餐厅，要了个四人座。
卫黎今天特别纵容颜如撒娇，颜如试探几次也感受到了。来劲了，开始使劲儿的作。
“卫黎~我要老姑婆给我倒水~”
“哎呀，叉子掉了。老姑婆快给我捡！”
柳静忍耐的坐着，手指头都不动一下。
颜如见她不懂，就哼道：“老到动不了了？卫黎，我都不明白你留着这老姑婆干嘛，什么都不会做！”
“谁是老姑婆？”白琛彬彬有礼的问道。
柳静暗中松一口气，说：“白博士，你来了。”
白琛很自然坐到柳静旁边，他脱掉了大衣，宽肩窄腰的他，穿着挺括白衬衫，戴着无框眼镜，微微侧头专注凝视柳静，就像一副海报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