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释怀与感动,再到现在为儿子的安危所担忧。多变的心念,让这位上了年纪的妇人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当韩晋走出房门时,她不知该与儿子说些什么,竟怔怔地站在了那里。
韩晋几步走到了韩妈妈的身旁,像个孩子般地抱了抱自己的母亲,轻声地说:“娘,没事啦,公子没有怪我。”
韩妈妈没有说话,只是流着泪,不住的拍着儿子的后背。
站在门口的徐清砚见到了这一幕,猛然间,他感觉自己的心颤抖了一下,那禁锢多年的痛又溢了出来。
他也是一个即将出征的儿子。曾经每次出征迎敌时,母亲也会如此地抱着他,叮咛着,嘱咐着。可如今,再也没有人会为他的安危所担忧。也不会有人来轻抚他的背脊,让他如同韩晋一样感受到慈母的关爱。
徐清砚清楚的记得,当母亲含泪的双眼再也不会睁开的那一刻,他突然觉得天地间没有了声音,是那般的静,静的出奇,静的可怕。明明见到别人在哭,可他却听不到任何人的哭声。明明见到有人在和他说着什么,可他什么都听不到,仿佛是被这个尘世所屏蔽。
唯一能让自己感受到的,便只有那胸口处沉闷地碎裂声,几近停止跳动的心如刀割一般地痛,他明白那个声音是自己心碎的声音。
徐清砚的心承受过二哥的惨死,也承受过父亲的战亡。每一次他都艰难地挺了过来。但母亲的离逝,让他那颗早已脆弱的心,终于再也无法继续承受下去彻底的碎裂了。徐清砚再也无法见到母亲那慈爱的目光。再也无法听到那一声声令他心安的“砚儿”。他失去了这世上最疼爱他的双亲,一个人孤独地留在了战火纷乱的云州,
数个夜晚,徐清砚都留在母亲的屋中,屈膝抱头地坐在古琴下一动不动。他在等待,等待母亲含笑的嗔怪,嗔怪他坐在寒凉的地上,嗔怪他到了入夜还没燃起灯火。他也在等待,等待母亲将烛灯燃起,然后慈爱地望着他,轻抚他的脸颊。他始终认为,母亲只是在府中某处忙碌着,片刻后便会来到他的身旁。
从黑夜到天明,从天明到黑夜,徐清砚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等待着。他想闭上眼睛,但生怕错过了那个熟悉的身影。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