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息，明日再召姜妃娘娘去养心殿，也不迟。”
话落，不等徐元慎开口，宫人便将他搀了出去。
外头风雪呼啸，殿内最后一点儿温暖也被吹散。
姜宝鸾拢了拢凌乱的外衫，慌乱仍在心头萦绕。
而面前的男人语气淡然，轻飘飘的提醒了句：“明天侍寝前的规矩，别忘了。”
姜宝鸾的心，刹那间沉到谷底。
她抬头，只见谢珩已行至门口，急唤了声：“九千岁！”
男人闻声，顿住脚步。
姜宝鸾追至谢珩身后，悄悄抚上仍觉坠痛的小腹：“我能不能……不去了？”
这么多年来，这是她头一次忤逆谢珩。
而她，也不得不这么做……
谢珩森然俯视着她，冷声反问：“理由。”
炉子里的火炭烧得滋滋作响。
姜宝鸾强忍心中不安，试探着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来话：“皇上近日频频诏我进殿，若是我不小心有了身孕……”
“绝无可能。”话还未完，就被谢珩打断。
姜宝鸾心底一片凄凉，还想再问，就瞧见他眼神陡然变得阴狠。
说出的话更如尖刀利刃，直刺姜宝鸾心窝：“要是真有了，你与他都不能留。”
殿外的风雪，彻夜未停。
长宁宫中，只余一室狼藉。
姜宝鸾连谢珩是何时离开的都不知道。
她枯坐一夜，直至天光大亮。
榻上，一夜未眠的姜宝鸾轻抚着小腹，苦涩一笑。
这个孩子，与她到底只有两个月的缘分……
她闭了闭眼，逼退泪意后，竭力撑起发麻的身子，吩咐外头守着的宫人：“备轿，去太医院。”
天地之间，一片莹白。
一顶红蓬轿子，停在了太医院门前。
姜宝鸾屏退宫人，拢紧身上狐皮大氅，跨进院中。
隔着茫茫风雪，她一眼就瞧见了在廊下翻捡草药的青衣男子。
太医林致远，同她一般，是谢珩捡来的人。
在她进宫后不久，林致远就被安插进了太医院。
姜宝鸾咽下喉中苦涩，轻唤：“致远……”
林致远听见她的声音，赶忙抬头，旋即冒雪朝她走来。
他一眼便瞧见姜宝鸾手背上的新伤，眼底闪过心疼：“姜妃娘娘，您……”
姜宝鸾避开他的眼神，看着空中落下的白雪，语调飘忽：“我今日来是想请你，帮我抓一副落子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