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中颤动,心中微微一寒。
“这灯我买了。”她将灯提起,轻如薄纸。
果然是宫中之物。
“姑娘,这青灯不是吉利之物,本是放着吸引客人的。你想买,我可不敢卖。但这做生意不能赔本,姑娘若想要便以物易物吧。”掌柜的说道。
“何物能换这青灯?”夏浅雪望着掌柜,眼神渐渐是变得有些怀疑。
掌柜一脸憨笑,不好意思道:“这灯不值多少钱,姑娘意思意思就行。大过节的,讨价还价多伤喜气。”
夏浅雪勾唇一笑,眸中已是清明:“掌柜可有纸笔?”
掌柜连忙应了,从柜台下取出了一叠纸跟一支笔。
那纸张很新很白,但皱褶斑驳,似是被故意压揉而成。夏浅雪留意地多看了一眼,提笔便是写下一行清隽小字。
流云本无心,随风且从行。奈何惊雷动,残卷待安宁。
“姑娘这字写得真好!足够换我这所有的灯了!”掌柜的惊叹连连。
夏浅雪不置可否,提了灯,抬眸了一眼那掌柜,神秘一笑。
就在她转身之际,那掌柜的憨笑徒然消失,目光沉紧望向角落阴暗一处,微微抱拳颔首。
“那题诗算是夏小姐的东西,殿下,这回景王输了!主子这招真高明.......”说话的人还来不及笑出声,当即脸色就是一僵。
杨少白面冷如霜,他瞧见了夏浅雪那一丝神秘的笑,心中荡起一丝异样。
赏灯大宴渐入尾声,权臣武将都是醉得摇摇晃晃,被小厮们抬上马车尽数送回。公子千金们玩闹了大半夜是疲乏不堪,各自恋恋不舍道别离去。
宫道上的灯已灭了七八分,一时间变得冷冷清清。
“不知不觉,都已这么晚了。”夏泽转了转眼珠子,“这福满楼看来要改日才去得了,我这输家今晚注定‘逃过一劫’。”
这一来,他跟盛小姐就还有见面的机会。
盛春兰脸色一抹红晕若隐若现,颔首作别上了自家马车。
“你这是对人家做什么了?”夏浅雪瞧见了那一抹羞涩。
夏泽俏皮轻笑,没有回答,只见四周没有一辆马车,心中奇怪:“国公府的马车呢?怎么没人接姐姐回家?